姜婳是個利己主義者,她不會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浪費自己的時間,當一個人突然對另一個人變得關心,開始主動,一定是有利所圖。
當然這些話也不會告訴他,自己是看了那張放在桌上的訂婚請帖之后,才選擇留下來。
白芮,帝都白夫人唯一的女兒,也是白家唯一的繼承人。面前這位,也應該就是白芮的未婚夫。
白芮這個人從寶兒口中聽到過,上次見過一面,溫柔優雅身上氣質盡顯大家閨秀的風范,以她的條件應該可以找到一個更好門當戶對的聯姻對象,沒想到最后會是面前一個身患重傷的男人。
白家在政商兩界都能說得上話,為此落下一個人情也沒什么不好。
姜婳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當時你昏迷了,我不可能視而不見,你未婚妻回去了,身邊沒有人看著,現在醫院又忙,我要是走了…你再出了什么事,我可說不清。”
“謝謝。我醒了,你可以回去了。”對方的眼神一直不敢看著她,姜婳也察覺到了,大概是因為不想讓一個外人看到他身上這些丑陋的傷疤,所以才會這樣的表現。
“我家有幾瓶祛疤的藥膏,要是…你明天還在醫院,我就帶過來給你試試?”
這祛疤膏還是上次她被一個精神病瘋婆子,砍了一刀在肩膀上傷筋又動骨,愈合后留下了明顯的疤痕,這祛疤的藥膏還是裴湛不知道從哪買的效果確實不錯,一段時間后,她原本傷口上的疤在堅持一段時間已經淡化,現在幾乎已經沒有。
“不用。”
“試試吧,其實你也不用勉強自己,喜歡你的人,不會因為你身上這些疤就去嫌棄你。”
“謝謝好意,不用勞煩,你出去吧。”尖銳沙啞的聲音,明顯有些失措,姜婳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刺激到了他,眼看著時間也差不多,她就也沒有再留下,離開前,姜婳還幫他按了護士鈴。
回到樓上,姜衛國已經回來,就連飯都已經用好,徐秋蘭正在收拾。
“什么時候來的,吃飯了?要是沒吃,讓徐媽給你去買一點。”
姜婳沒什么心情的說,“沒什么胃口。”
“還因為協會的事情生氣?昨天我聯系過你外公了,他去了南塔村那個的地方沒信號,通話結束的匆忙,需要等他回來之后才能問清楚具體原因。再怎么說你也是他唯一的孫女,沒有什么理由不向著你。”
“現在也只是暫時耽誤一點時間罷了。”
姜婳沒有見過自己的外公,但是自從爸爸告訴當年外公的難言之隱,心里對他也開始慢慢有了改觀,其實姜婳也不知道爸爸為什么就能夠這么輕易的原諒外公,這么多年來,他們兩家之間一直都沒有接觸。
姜婳最終也是沒什么好說的,只是淡淡應了一聲,‘嗯’,其實她還想將沉婉柔的事情,告訴姜衛國,想想告訴他也是徒增煩惱,宋清然橫叉在她與裴湛之間,關系不清不楚,他們父女之間全都心知肚明,就是沒有捅破一層窗戶紙,這件事其中有跟沉家有關系,再怎么樣沉婉柔也不會吃虧,思來想去還是算了。
姜衛國:“有事要告訴爸爸?”
“沒有。”姜婳拿起一旁的蘋果,“我給你削個蘋果。”
姜衛國有些感慨,以前讓她靜下心來,陪他說個幾句話,不到一分鐘,十句話都沒有她都不耐煩,現在倒是沉穩了許多,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在醫院里,也不嫌無聊。
姜衛國平常也跟她說不了太走心的話,大部分時間,就是問她缺不缺錢,需不需要換幾套新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