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龍灣。
“該死的東西,給我滾!”姜婳正坐在梳妝臺前卸妝,那雙高跟鞋門外一只,臥室里床邊還有一只,裴湛撿起地上那只,手握著把手,按下轉動,姜婳打開門見到來的人,就要拿起桌上一瓶護膚的瓶子砸過去,想到這八十萬一瓶的護膚品砸在這個臟東西身上,都覺得不配。、
索性就用了最廉價不花錢的言語攻擊,
“裴太太火氣這么大?”裴湛最后的那只鞋,熟悉的將高跟鞋放回到了,原來位置。
姜婳看著鏡子,不停手上的動作,用卸妝巾擦拭著眼角的眼妝,輕嗤:“去洗干凈,拿過來。”
裴湛照做,洗完從洗手間出來,見姜婳用完那黑色的瓶子,倒也自覺地,拿起幫她擰緊蓋子,看了一眼就放下,桌子上放著不少瓶瓶罐罐,上面所有的用得快,基本都是兩三個月一換。
“看完了嗎?看完了,該回哪就回哪?”
裴湛:“裴太太在這里,我能去哪?”
“以前你從來不踏入御龍灣半步,更別說你會在這里留下,你不是嫌這里不干凈嘛?所以…你現在可以滾了。”
當初過年,姜婳想留下他來在御龍灣陪爸爸一起吃個飯,他不是各種借口去出差就是玩消失的那一套,那段時間本以為他是真的出差,直到…姜婳找了私家偵探,看著他開的那輛車,每一個行車監控記錄儀,每一次他說謊不再的時候,都在宋清然所在繁花似錦,深夜去,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離開,有時候說謊出差三五天,一個禮拜,還不是在宋清然的別墅里。
“嘖,我又忘了,繁花似錦沒了,宋清然也不在了,你也不知道哪兒。今晚你想留下就去住隔壁客房,我這是我家的房間,被臟東西碰了,我怕又忍不住把臟東西碰過的地方,全都給燒了。”
這房間里的婚紗照,姜婳早就給丟了,這里也沒有關于他的半點東西。
桌子上也放著相框,姜婳也是剛剛才看見,是她跟寶兒還有沉夜白以前小時候的合照,不僅在她的桌子上,還有房間各個角落。
想想應該是寶兒,在她不再的時候,拿來放在她的房間。
還有一張是她跟沉夜白的合照,不過也是唯一的一張。
那時候姜衛國想讓姜婳適應學校的生活,讓她接觸社會,跟身邊的人接觸接觸,初一開學宴,正好是校慶,當時所在的學校正是帝都大學的附屬初中,兩個學校距離不算太遠,沉夜白也送寶兒去學校的路上,碰到了姜婳,那時候他們三個人關系還算不錯,寶兒就拉著姜婳拍了張照片。
她跟沉夜白的這張是當時寶兒給他們照的,轉眼過去,當初那些照片,姜婳也不知道放哪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寶兒還存著。
有時候,姜婳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是頂住沉家,跟不顧姜氏公司的存亡,她跟沉夜白聯姻,會不會就不重蹈覆轍了?
姜婳說得再多,也抵不上裴湛這個男人臉皮厚。
裴湛手撐著姜婳身旁桌子一角,俯下身來,“裴太太,又忘了。”
姜婳臉上還有泡沫,見到身旁的男人突然靠近,她擦拭的手停了下來,只有一雙眼睛,帶著不滿的看著他,眼底的光凝視了起來,裴湛的情緒黯然不明,多了幾分讓她讀不懂的目光,或許大概是因為,裴湛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有對姜婳心軟的一天,這算什么?追妻火葬場?當時有多絕,裴湛都會被當初所有說出口,做出的事情而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