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然坐牢?想想都不可能。
宋清然身邊,就算沒有裴湛,還有白家,還有陸遠洲…有的是人,為她護花使者。
左向楠送餐過來,裴湛吃完了剩下沒有吃完的橙子,一邊陪著她吃飯,一邊聽著左向楠的匯報:“損壞的器材,工具…已經向那幫人索取賠償,現在警察局那邊想要大致目的是想償還小部分,那些農民都被薛如瑤騙取了所有的積蓄,身上存款都所剩無幾,就連他們來帝都的火車票都是借的,今日來的目的就是想讓她們還出這筆錢。現在稅務局的人,包括…其他相關部門,都在查這筆流水的走向,要是…情況確鑿屬實。大概…無期,除非她們能夠在短時間內籌出一大筆資金,償還這些欠款,包括…姜氏的損失。”
“為了不因為這件事造成影響,學校也在盡盡可能得壓下這件事。”
“現在她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全額賠償所有,包括給姜氏的違約金,二是…等到起訴起效,送她們進去。”
裴湛將他們的話,全都聽得真真切切,卻一句話都沒說。
“高達涉嫌的資金,包括違約金,一共已經超過兩億三千萬…”
什么概念?
那幫人就算是給姜氏打工,起碼要兩百多年,才能償還起這些債務。
“對方也找了律師,是陸遠洲但是只為宋清然做無罪辯護。”
“因為這些所有事情的起因,宋清然確實什么都不知道,先前…她也退出了協會跟工作室主責任人的職位,所有申請程序,學校那邊都有做備份,也有人證明,宋清然確實沒有參與這些事。如果…真的能夠證明,宋清然是在事件發生之前,寫的退會申請,確實可以申請無罪辯護。”
“校方那邊也只是盡可能的想要壓住這件事,減少對這件事對學校的影響力,其余的…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動作。”
姜婳吃著糖酥肉,細嚼慢咽,細細聽著他們的對話,“你怎么知道,宋清然不是在真的知道之后,才選擇申請退會,然后假裝不知道?”
姜婳這么一句話,左向楠突然立馬感覺到一陣汗毛豎起,甚至有些震驚的頭皮發麻起來,這敏銳的捕捉力,都是左向楠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要是宋清然是真的知道了,才選擇提前退出,才會讓人覺得細思極恐的可怕。
哪怕是薛如瑤跟另一位是主謀,籌資大量采購姜氏的珠寶,隨后再高價賣出,利用這樣的合作,賺取其中的利益…
在她們商討過承認,準備瞞著宋清然進行,被宋清然恰好聽見,沒有選擇勸阻,反而選擇視而不見,事情發酵,造成現在這樣的后果。
而她恰好在這個時候也能全身而退…
她就像一個冷靜的旁觀者,看著一場鬧劇在自己眼前上演。
而就在事情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時,宋清然卻恰到好處地選擇了全身而退,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就像一個高明的棋手,在棋盤上巧妙地布局,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處,讓人防不勝防。
這…這樣的人未免是不是有些太過可怕了!
是因為宋清然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都是無辜、單純。一張甜美無害的臉,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她的性格也十分溫和,說話輕聲細語,從不與人爭執。在左向楠的認知里,她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會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可現在,這一切都被姜婳的一句話打破了。左向楠仿佛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宋清然,一個隱藏在甜美無辜外表下,還隱藏著復雜靈魂。
看著自己的好友,一步步走向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潭,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而宋清然,這個曾經被他認為是最單純的人,卻選擇了無視這一切,冷眼旁觀。
“她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宋清然,你覺得呢?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