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嗎?”
姜婳思量了一會,“他知不知道,不重要。其實說不上是幫忙,只是我的話不如你來的有效。要是我早些知道,容行之心里的想法,我大概也不會對杜月笙說那些話了。”
“什么話?”沉夜白問。
姜婳就將自己原模原樣的話,全都告訴了沉夜白,“…當時,她的情況太難看了,我說的那些只是為了讓她心里好受一些。”
“容行之創立行創科技只是為了賺錢給母親治病,如今他母親的病情恢復了,他…似乎也真的不想再接手公司的事。”
沉夜白微微思量了一番,“你想讓我怎么做?”
“讓杜家放過容行之,感情的事本來就是勉強不得,就像跟你說的那樣,他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人,很難在海市立足。這些年確實因為有杜家的幫助走到今天,他跟杜月笙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行創說不要就不要了,他…確實很不一樣。大概…也是因為想好了,想用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行創,換自己下半生的安寧。”
“你知道嗎?我沒有想到,容行之竟然喜歡畫畫,他還想辦自己的畫展,以后…還真說不準,他真的能辦起來。”
沉夜白聽她說的每一句話時,眼里就會閃爍著靈動的光,跟他分享著,她心中所想的事,她開心,沉夜白仿佛也會跟著一起開心,她笑…他便也會跟她一起笑。
沉寶兒聽不懂他們再說什么,只顧著自己吃著,眼睛一直看著他們說話,也不插嘴,吃的每一分點心,都給姜婳留了一份。
“那…愿他,得償所愿。”沉夜白以茶代酒,舉在她面前。
姜婳拿起杯子與他碰了碰,她并不懂什么酒桌文化,杯口比他高出一般,沉夜白也并未在意,“你也一樣。”
沉寶兒也要跟著一起,“我也要,我也要…”
“干杯!”
沉夜白抿下杯中的茶水,杯口掩下,落在她脖子出的那抹紅痕,眸色不易察覺的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稍縱即逝,很快消失。
這次她讓沉夜白幫這個忙,姜婳心中也默默記下一筆,這份人情不是這么好欠,哪怕關系再好。
沉夜白坐在這個位置上,本就不該,以權謀私,姜婳之所以向他開這個口,無非就是欣賞容行之的所作所為,拿得起,更放得下,受制于人對他來說或許是累了些,可是他還是不愿被那道枷鎖所監禁,為了自己所愿,他…真的可以豁得出去,什么都不要。
只要他愿意點頭,金錢,權利,地位…以后的海市不過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在自己的領域,建起一座高樓,讓所有人仰望,而他亦可俯視腳下所有人。
容行之,是沒有野心,隨遇而安,肆意的活著。
與裴湛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裴湛野心大的,恨不得將整個世界的經濟全都為他所掌控,想要擺脫規則的束縛,成為這個世界,制定規則的這一類人。
恨不得…全世界都是他的。
不過…現在好像不太行了。
在姜氏簽了賣身契,連基本的自由都不曾有了。
想要跟前世那樣,成為首富?
嗯…大概…好像…似乎是沒有希望了。
姜婳吃完,不忘給裴湛打包了一份,一會幫他帶去公司,幾分鐘前,姜婳給他發了消息,他還在開會。
回完最后一條消息。
沉夜白:“我送你過去。”
姜婳:“不用了,左向楠已經到樓下了,那我就先走了。”
沉夜白點頭,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