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管家親自上前,將車門打開,姜婳彎腰從車上下來,身后跟著兩個年長兩鬢白發的傭人,就是在金沙淺灣給姜婳梳妝的。
姜婳見到這兩個陌生的面孔,她以為是外爺找來了,也就沒有當回事,“到了,你們就不用跟著我了,我自己會進去。”
身后的兩位對著姜婳點了點頭,“好的,夫人。”
“夫人,記住我們說的話就行,您進去之后,可以不用說話,什么都不用做,該做什么會有人幫您。有什么需要,您盡管吩咐。”
“行了,知道了。念了一路,你們不煩,我都聽煩了。”
姜婳只是無心的一句話,身后兩人的臉色瞬變的蒼白,惶恐,“對不起,夫人,是我們話多了。”
姜婳覺得奇怪的看了她們,“你們這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吃了你們。”落下這句話,姜婳自主的走了進去。
踏上臺階,霍家管家立馬上前來,畢恭畢敬的在姜婳面前,卑躬屈膝的,“您,來了?”
“您這邊請,小心臺階,三爺跟眾多人,都在等您。”
您?
霍家的人,都這么好客?
霍家外堂都是傳統的圓桌,空曠的大院,坐的人滿為患,攀談的話語聲,姜婳聽得有些嘈雜不太真切,到是一眼看到了,整個霍家上下,幾十個的傭人,穿著紅色喜慶的旗袍,在來回忙碌。
一旁的傭人,匆匆的跑去內堂匯報…
坐在主位的正是霍三爺,身旁是霍三爺的原配,原配身側一旁,便是霍家旁支血脈的子嗣,聽到管家的回報,霍三爺本就肅厲的眸光,又多了幾分凜冽的威嚴,他站了起來,隨后堂內做的人也立馬站了起來,“都跟我出去,迎接。”
霍三爺當年被人暗害,腿腳不便,落了個殘疾,只能撐著拐杖,拒絕身旁人的攙扶,他穿著一身正式的中山裝,走出了堂外,堂外擺了幾十章桌子,坐著的都是霍家旁支一脈的所有人,今日來的也是經過篩選,減少了一部分人的到場,這樣的壽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來…
更何況今日家主會親臨,旁支不得不重視。
姜婳跨進門檻,視線掃過眾人,在尋找著爸爸跟外爺在一桌,直到人群中響起了寶兒的聲音,寶兒站了起來,揮手示意,“婳婳在這里。”
一旁的沈不律,立馬捂著了寶兒的嘴巴,將他按了下去,他傾下身,靠近寶兒耳邊:“姑奶奶,今天的場合你注意下,小點聲。”
姜婳正要走過去,可是就被一旁的管家給攔住了,“您的位置,不在那!”
姜婳視線看了看,那個方向,“可我爸爸跟外爺…”
在那一桌里,姜婳見到了沉夜白也在,今日他一身白色新中式西裝,肩上繡著竹葉的刺繡,身前三顆金色盤口,隔著距離,與他視線相對,姜婳眼底透著不明,沉夜白輕動唇,無聲吐出兩個字:“別怕。”
姜婳心中的不安,少了幾分。
“您這邊請。”管家做了一個手勢。
就在這時,眾人突然一陣轟動。
“三爺出來了。”
霍三爺從內堂走出來,頓時所有人,便站了起來,霍三爺身后,跟著的都是華國代表權勢之一的大人物,左邊是華國內權位中其中一位的一把手,右邊是華國內掌管著霍家所有商業的掌權人。
政界其中之一的一把手,是霍家的四爺。
商業的掌權人,是霍三爺的繼承人,論資排輩,霍四爺小了三歲。外堂的擺桌,也是十分有講究,左側都是政界的人,右側是帝都商業場上的幾大家族。
政商利益交織,其中關系復雜交錯。
沒想到,堂內的人會親自出來,底下坐著的人,無一不站起來。
姜婳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她站在原地未動,但是也能夠察覺到,眾人突然安靜下來的異樣,因為霍三爺的出現,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