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冷的眸子里,帶著審視看了過來,似乎想將她看穿。
對上那一秒的視線,許湘君心底劃過一絲慌亂的撇開了目光,她沒有打算在他面前多過停留,轉身就要離開。
“這次又在算計什么?”
他的話,像是一把刀用力扎在了,她的心臟上,他這么說許湘君怪不得任何人。
她慢慢的轉身,這一次,她敢直視對上了他的目光,這五年來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也就只有那么一兩次。
他恨她恨到了骨子里,沒有將她趕出沉家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他恨她是應該的。
許湘君也沒有反駁的余地。
“阿言的事…是我做得不對,我不該違背您的決定,把阿言生下來。當年在你身邊,做不到無欲無求,我很貪心,我想要你的愛。我也想成為姜婳那般的存在,不需在看別人的臉色,肆意的活著,我想要成為市長夫人,更想要你的愛。當年我算計你的代價,我看到了,我承認是我錯了,是我癡心妄想。我也在為我的錯付出代價,我在懺悔,可是我不后悔,我更不后悔生下這個孩子。以后我跟楚恒會好好在一起,我只求你,別拒絕我見阿言。”
“是我不該出現在你的面前,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五年時間,她獨自在沉家老宅,將阿言帶大,她就已經明白了。
不屬于她的,本就不該癡心妄想。
許湘君做了這頓飯,花了半小時時間,從書房下來后,許湘君沒有從正門走而是,偷偷的一個人,從另一邊的西門離開。
她決絕,也沒有任何的留戀。
他不會喜歡跟她待在一起。
老夫人有梅姨在,也會把老夫人照顧好。
看了那么一眼,就已經夠了。
從她離開沉家的路邊垃圾桶里,許湘君看到了那一處堆積的雜物,都是她曾經用過碰過的東西。
傭人正在焚燒那些衣物,紅光跳動,許湘君目不斜視的離開。
我曾經確實什么都想要,比起地位,我更想要你的愛。
是你把我從水深火熱的地獄中救了出來。
哪怕,你一無所有。
從我愛上你,決定生下阿言那天。
就注定了,沒有回頭路。
其實我很幸運,能夠遇見你。
往后,希望你事事得償所愿。
沉夜白,從今以后我不會再愛你了,也不會再讓你厭惡了。
…
那輛灰色的轎車,開到她的面前,等車停下,岳楚恒下了車,打開了副駕駛車門。
等車緩緩開動。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么久。”
岳楚恒手握著方向盤,認真開著車,“不用跟我道歉,我也正好處理了學生的論文。”
其余的,他什么都沒有再問。
許湘君心中糾結猶豫,還是解釋了,“奶奶有老年癡呆癥,生活不能自理,先前躺在床上不能自理。在這里這些年,奶奶待我跟阿言很好,她剛醒來,說想吃我做的糖酥肉,我留下了就給她做了頓飯。”
岳楚恒,“你想的話,可以多在這里陪陪她。到時候我在接你回去。”
許湘君,“不了。”
“你中午沒吃什么,就送我過來,已經很麻煩你了?。”
“能再見她一面,就已經夠了。”
他也不會希望,她多留下的。
大廳里阿言見媽媽還沒下樓,就從椅子上下了來,“媽媽怎么還沒下來?”
謝懷在一旁解釋了說,“也許是許小姐,跟市長有話在商談。小少爺可以稍等。”
“啪嗒”就在這時一雙筷子,掉落了在地。
阿言看了過去,“太奶奶?”
將地上的筷子撿了起來,想要放到她的手里,卻發現她的手僵硬的沒有動。
“太奶奶!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