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微笑點頭:“這么大的功勞,不說調回北司,裴兄你就算再升一級恐怕也有可能。”
裴綸笑道:“說起來還是賢弟你出的點子,不然我們想找到這伙逆黨的藏身之處也不容易,還是賢弟你的功勞最大。”
江玄搖頭一笑,轉移話題道:“這次雖然抓了沈煉,死了北齋和丁白纓一伙,但這么多案子,全把罪名安在沈煉頭上也不可能,上面的人也不是傻子,肯定能看出其中諸多疑點。”
“不錯。”
聞言,裴綸臉色也凝重了些:“沒想到那北齋和丁白纓等人性子如此剛烈,如今全都死無對證,真正的大魚卻還藏在水里沒露頭,而我們這次又得罪了這條大魚,以后還得多加小心才是。”
江玄微微點頭:“也無需太過擔心,如今東廠勢大,經歷了這件事,相當于斷了他幾根爪牙,他如果不傻,短時間內肯定不敢再冒頭。”
“只是……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吧。”
江玄沉聲道:“如果上面再讓我們查郭真的死因,還有丁白纓等人的身后之人,就裝作不知情即可,如今沒了證據,繼續查也是查不到結果的,要是直奔結果去查,我們又難以交代,所以最好還是適可而止。”
“就依賢弟所言。”裴綸點頭。
“對了,你們有沒有感覺,陸千戶今天有些不太對勁。”
這時,殷澄皺眉道:“我們破了案,他好像不太高興。”
裴綸笑了笑,道:“你們倆是他手下的人,遇到案子不通報一聲就給破了,功勞沒他的份,他能高興才是怪了。”
殷澄搖頭:“不是,我感覺他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高興……”
“不是因為這個,還能因為什么?”
裴綸搖頭一笑,沒太放在心上。
江玄卻是目光閃爍,眼眸微微瞇起。
他自然知曉陸文昭為何不高興。
師妹死了,他能高興才怪了。
說起來,這也是這次行動唯一遺憾之處。
他本打算活捉一兩個,把陸文昭也給弄了的,卻沒想到丁白纓等人性子這般剛烈,一個活口都沒剩下。
沈煉倒是活著,但他就是個白癡,眼里只有北齋,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丁白纓等人的身份他肯定也不知情,所以利用價值不大。
如今還剩個陸文昭活著,又把他給得罪死了,相當于又多了個敵人。
這個人不除,以后覺都睡不好。
但目前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陸文昭不同丁白纓和沈煉,此人城府極深,很難抓得住他的把柄。
只能看東廠的人有沒有能耐抓出這只隱藏極深的老鼠,替他除去這個隱患。
不然,就只能繼續等待機會了。
……
與此同時。
在皇宮東部,坐落著一座極為氣派的府邸,此處正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大明信王朱由檢的王府。
王府深處,燃著爐火的大堂當中。
一道頗為年輕的人影坐在屏風旁邊,前方則跪著一人,正是陸文昭。
“王爺,卑職有負重托,未能保護好王妃,卑職甘愿受罰,請王爺降罪!”
陸文昭以頭搶地,聲淚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