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外,風雨漸漸停了下來。
但客棧內的狂風驟雨卻仍在持續。
周淮安本以為等江玄辦完事兒,就能從金鑲玉口中得知密道所在。
趁夜出關,應當用不了多久。
誰知這一等就是近兩個時辰。
眼看天都快亮了。
金鑲玉的房里,卻依舊有動靜陸續傳來……
(和諧~)
房間里。
聽著對面不堪入耳的聲音,氣氛凝重得可怕。
片刻后,賀虎終于忍不住輕咳一聲,道:“江兄弟真乃我輩楷模啊!”
周淮安露出一副秒懂的表情,點頭道:“吾不如也。”
“哼!狗男人!”
邱莫言冷哼一聲,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走了出去。
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個小時。
客棧外晨曦漸顯。
邱莫言已經繞了一圈回到客棧,聽著對面還有動靜,皺眉道:“他們還沒結束?”
眾人整齊搖頭,表情無比復雜。
“真是沒完了!”
邱莫言眉頭緊皺,一把拉開門,便走到對面門口,正準備敲門,房門卻突然從里面打開了。
江玄已經穿戴整齊出現在門口,看到邱莫言,不由愣了下:“邱姑娘,你這是?”
望著江玄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又瞥了眼房中一瘸一拐但卻一臉滿足的金鑲玉,邱莫言咬咬牙,耳根不覺紅了一下,直接轉身離去,罵道:“無恥!”
江玄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卻也沒說什么,跟著她走進對面房中。
但剛進門,江玄就感覺氣氛不大對勁。
“你們這是?”見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自己,江玄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人,感覺怎么樣?”丁修連忙迎了上來,一臉敬佩地詢問。
江玄愣了下,隨即點了點頭,道:“很潤。”
丁修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豎起了大拇指。
“江兄真乃我輩楷模也!”
周淮安輕咳一聲,打破尷尬的氣氛,上前詢問:“怎么樣?問出密道的位置沒有?”
江玄點點頭,回頭看向后面跟進來的金鑲玉,問道:“密道呢?”
金鑲玉撲到江玄身上,一臉疲憊地道:“讓黑子帶你們去,我腿軟,走不動了。”
江玄有些無奈地看向周淮安,后者秒懂,起身看向一旁的伙計黑子,道:“黑子兄弟,有勞你了。”
“跟我來吧。”黑子也沒多說,徑直出門下樓。
眾人連忙跟了上去。
江玄走到一旁坐下,看了眼還掛在自己身上的金鑲玉,皺眉道:“差不多得了,你還沒吃夠?”
金鑲玉一臉媚態地抬起頭,撫摸著江玄的臉頰,眼里滿是饜足:“跟著你,人家一輩子都吃不夠。”
江玄冷笑道:“別裝了,你有什么目的,直說吧。”
金鑲玉怔了怔,隨即又恢復如常,撒嬌道:“哪有,人家只是喜歡你,想一直跟著你而已,你可不能一走了之,就這樣拋下人家。”
江玄眼眸微瞇,淡淡道:“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大家都是聰明人,說謊沒有意義。”
金鑲玉沉默了下來。
她自然明白,江玄既然對她的來歷一清二楚,還知道她背后的靠山是誰,那自然能看出她昨晚這般主動的目的。
她這些年在沙漠里開客棧,見過的客人不知凡幾,其中英俊的年輕公子也不少,又豈會偏偏對江玄一見鐘情?
這一切,只是因為她想擺脫此刻的命運。
別看她金鑲玉之名在龍門這一帶威風赫赫,令多少商賈俠士聞風喪膽,但她其實也是身不由己罷了。
她的命運,就掌控在這戍邊千戶所的徐千戶手中。
世間熙熙皆為利來,世間攘攘皆為利往。
她想在此謀生,就無法避開徐虎。
這龍門客棧的收益,每年都要被徐千戶拿走大半,甚至到了現在,就連生死去留都已由不得她。
因為與徐虎有了利益牽扯,就相當于有了對方的把柄。
她只要敢離開這里,馬上就會徐虎上報通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