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陸小鳳和花滿樓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中年男子聞言,回頭望去,微微一笑,道:“二位也來了?你們不是決心要救按察使司衙門里的百姓嗎?莫非,眼下這副景象,便是你們所為?”
“前輩誤會了,此事非我二人所為。”
陸小鳳搖了搖頭,眼中也有疑惑:“我們倒是準備今晚就行動的,可惜還沒來得及動手,這些百姓就被放出來了。”
“不是你們?”
聞言,中年男子旁邊的青年愣了下,道:“既然此事不是陸兄和花兄所為,難不成真是那按察使良心發現,主動放人?”
“應該不可能,他如果想放人早就放了。”
陸小鳳搖頭,繼而也看向衙門口那三道身影,眼眸微瞇,道:“這三人來了之后,這些百姓就被放出來了,也許,此事會與他們有關……”
“陸兄認識他們?”青年疑惑道。
陸小鳳點頭:“他們是京城錦衣衛,領頭的那個,正是去年以后天境界練出刀勢,成就絕頂高手的千戶,江玄。”
“原來是他!”
青年頓時恍然,隨即好奇道:“此人竟然真的這般年輕,而且,去年就已經是絕頂高手,不知此刻到了什么境界?”
“論境界,他不如你,論武功,你不如他。”
這時,中年男子淡然開口,隨即再次瞥了眼那個站在衙門口的黑衣青年,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論武功,我不如他?”
青年眉頭緊皺,低聲喃喃,但也并未懷疑師父所言。
沉思片刻,他也搖了搖頭,朝著陸小鳳和花滿樓抱拳道:“陸兄、花兄,告辭了。”
“告辭。”
兩人微微俯身,目送師徒二人遠去。
直到兩人走遠,陸小鳳眼中才浮現一抹凝重,皺眉道:“這師徒倆,究竟是何來歷?”
“武功如此之高,竟會隱居于一個小小的客棧之中……”
花滿樓微微一笑,道:“世界如此之大,無奇不有,武功高,也不一定非要闖蕩江湖。”
“也是!”
陸小鳳颯然一笑,隨即再次看向衙門口,眼眸微瞇,道:“我倒要看看,這位錦衣衛千戶,究竟想做什么……”
……
半小時后。
所有百姓盡數離開,圍觀人群也開始散去,衙門口再次平靜下來。
江玄三人,只是靜靜地望著這些百姓被放走,也沒有動身抓捕的意思。
江玄的目光,在圍觀人群當中掃了一圈,眉頭微微皺起。
就在剛才,他突然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當然,圍觀人群很多,他們就站在衙門口,不少人都會下意識地看他們。
其中或許摻雜著那么一兩個江湖高手,也不足為奇。
江玄搖了搖頭,并未多想。
親眼看著那些被釋放的百姓盡數離開以后,他也走下臺階,吩咐道:“走吧,就近找個客棧休息。”
溫良弓愣了下:“江……大人,我們不用監視這些百姓么?要不,我去盯著幾個,走的時候拿他們回去交差……”
江玄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他:“我說,找客棧休息。”
溫良弓面色一僵,連忙低頭:“是!”
江玄冷冷掃了他一眼,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徐龍青也瞥了眼溫良弓,搖了搖頭,跟上江玄。
在衙門里江玄與那按察使薛楷瑞商談,要釋放這些百姓時,他就明白了江玄的意思。
江玄根本就不是想拿這些百姓回去交差,只是想找個理由放了他們罷了。
跟了江玄這么久,江玄的脾性,他隱約也摸清了一些。
在面對那些兇殘的匪徒,或是江湖中人時,大人心狠手辣,下手絕不留情。
但對于這些普通百姓,大人心中卻仍留有一絲慈悲之心,見不得百姓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