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滄海連忙上前,拱手說道:“想必閣下便是錦衣衛右所千戶,江玄大人吧?”
“貧道正是青城派掌門,余滄海,見過江大人!”
江玄神情冷峻,問道:“他們兩個身上的傷,都是你干的?”
余滄海愣了下,隨即連忙道:“大人請聽貧道解釋,此事皆因那福威鏢局余孽林平之而起,貧道……”
江玄冷冷打斷:“我只問你,他們身上的傷,是不是你干的?”
余滄海眉頭皺起,有些不明白江玄的意思,可還是點頭道:“是貧道不小心所傷。”
“好,很好!”
江玄點頭,目光緩緩掃過余滄海與他身后眾弟子,道:“青城派,勾結東林逆黨,謀害錦衣衛,其罪當誅!”
眾人臉色驟變。
“大人……”
余滄海剛準備開口,就見一道刀光倏然浮現,宛若霹靂橫空,朝他當頭落下。
余滄海悚然一驚,驚怒交加。
他未曾想到,江玄竟如此鐵血果斷,根本不給他解釋賠禮的機會,才問一句話便給他扣下這么大罪名,接著便毫不猶豫動手。
但生死關頭,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斃,立即便拔出佩劍,反手迎上,準備先接下這一刀,再做打算。
但下一秒,伴隨一道金鐵交鳴音,余滄海身形頓住,臉上依舊保持著驚怒之色,可目光卻是一片呆滯與茫然,似是難以置信。
“哐啷……”
突然,余滄海手中長劍從中斷裂,跌落在地。
接著,一道血線緩緩從他額心往下裂開,鮮血瞬間濺射而出。
余滄海身軀一顫,呆呆地望著江玄,矮胖的身子一分為二,與不久之前的木高峰一般,轟然倒地,繼而猩紅鮮血緩緩散開,灑的滿地都是。
后面的一眾青城弟子,亦是個個表情呆滯,如同被雷擊一般,目光駭然,緊緊盯著余滄海的尸體,無法回神。
裴興和丁修已經見過一次同樣的場景,表現稍好一些,但心中依舊感覺很是震撼。
依舊是一刀。
一位二流門派的掌門,就這樣沒了。
有些時候,他們都感覺,這些所謂的高手,究竟是否都是些浪得虛名之輩。
但就在不久前,他們才剛剛與余滄海交過手,對余滄海的實力十分了解。
若是生死之戰,只怕就算他們兩人聯手,多半也不是其對手。
但如今,這樣一位高手,依舊擋不了大人一刀。
大人的實力,究竟已經達到了何種程度?
兩人對視一眼,心緒復雜。
林中一片寂靜。
江玄緩緩收刀,似是聽見了什么,眉頭一皺,瞥了眼不遠處的樹林間,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像隱約看到一個黑影閃了一下,然后消失不見了。
搖了搖頭,江玄也未多想,抬頭看向剩余的青城弟子,淡淡道:“還愣著做什么?殺!”
一眾青城弟子瞬間驚醒,面色恐慌。
尚未反應過來,刺眼的刀光已經再次從他們眼前閃爍而起。
唰唰唰
頃刻間,鮮血四濺,慘叫四起。
裴興二人見狀,也不遲疑,立刻提刀加入了戰場。
林中很快便被一片血腥籠罩。
與此同時。
就在江玄剛剛看去的樹林里,一道人影神色駭然,正在玩命狂奔。
尤其聽見身后傳來的慘叫聲,他更是立即又加快了速度。
在內力的加持下,人影很快就狂奔出去數里之遠。
感覺或許安全了,人影在一道山崖邊緩緩停下腳步,露出一張四十來歲的威嚴面孔。
但此時,這張臉上卻滿是冷汗,眼中仍然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駭之色。
此人,赫然是華山派的掌門,岳不群。
自從上個月在衡山得知辟邪劍譜一事后,他便將此事記在了心上。
之后聽到江湖上的探子回報,余滄海在離開衡山后,便徑直前往了江浙這邊,略一思索,他便知曉了余滄海的目的。
于是暗中尾隨而來,其實也是打辟邪劍譜的主意。
卻沒想到,劍譜沒得到,反而親眼見證了余滄海的死亡。
要知道,這余滄海,可是與他一個級數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