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說,那個什么‘青城派’,為了區區一本劍譜,不但滅人滿門,為了滅口,還敢殺錦衣衛?!”
許顯純、韓堯、崔應元等人,皆眉頭緊皺,不可思議地盯著前面的裴興和丁修兩人。
“卑職絕不敢說謊欺瞞各位大人!”
裴興神情冷冽,拱手說道:“那青城派滅了福威鏢局滿門,此事在江浙、福州等地,人盡皆知。”
“只是此事屬江湖紛爭,因此當地官府并未介入。”
“但之后那青城派的人追殺那福威鏢局的林家獨子林平之,途徑江南,我等只是剛好碰上此事,并無意插手江湖紛爭,可那余滄海為了殺人滅口,獨吞那辟邪劍譜,竟直接對我等動手。”
“我等為了自保,這才反擊殺人。”
“而大人為了維護朝廷威嚴,替溫總旗報仇,才親自前往蜀地,覆滅青城派!”
堂內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難以置信。
這些江湖亂黨,為了區區一門劍譜,竟連錦衣衛都敢殺?
可望著裴興和丁修身手纏著的血紅紗布,顯然也不像是假的。
“這群江湖亂黨,果然是膽大妄為!”
略微沉寂后,許顯純突然冷哼一聲,道:“連朝廷的人都敢動,真是不知死活!”
“這事兒江千戶做的好!”
“此等逆黨,不僅該殺,更應該直接滅門,給那些個心懷不軌的江湖亂黨一個狠狠的教訓!”
聞言,裴興二人心頭微松。
江玄教給他們的說辭,果然有用。
江湖門派挑釁朝廷威嚴這事兒,就是眼前這些大人們的逆鱗。
誰都無法容忍。
“按照你二人所言,那溫良弓,也是死在青城派的人手里?”
這時,韓堯沉聲問道。
“回大人,正是。”
裴興拱手道:“溫總旗奮勇殺敵,但自身也不幸中劍,最終傷勢過重而死,溫總旗的尸體,我家大人已經安排人送回來了,最多三五天即可送到。”
聞言,韓堯皺了皺眉,不再多說。
但心中始終感覺不太對勁。
因為他派去的暗線也失去了聯系。
青城派殺人,應該不可能連暗線也找出來殺了吧?
但江玄就連溫良弓的尸體都給送回來了,他還能說什么?
究竟是不是青城派的人殺的,到時候一驗便知。
江玄不可能冒這么大的風險。
崔應元沉聲問道:“那交代你們辦的事兒,辦的如何了?”
“回大人,杭州府生祠造辦冊在此,請大人過目!”
裴興從懷里掏出造辦冊,呈給崔應元。
崔應元接過打開,隨意翻看片刻,點了點頭,道:“是真的,工部章印也有。”
聞言,眾人心中再無疑慮。
許顯純看向裴興二人,揮手道:“此事你們辦的不錯,先回去養傷吧,具體的封賞,待你們千戶大人回來,再做考慮。”
“是,卑職告退!”
裴興二人轉身離去。
崔應元拿著造辦冊,看向許顯純和韓堯,道:“先把造辦冊拿給義父吧。”
許韓二人點頭。
自始至終,三人對于江玄前往蜀地一事,都沒有多問。
在他們眼里,區區一個江湖勢力,既然敢挑釁朝廷,謀害錦衣衛,那么滅了也就滅了,沒什么好說的。
至于江玄在杭州府放走按察使司監獄那些百姓一事,裴興二人并未上報。
就算許顯純等人知道了,同樣也不會過多在意。
區區一群賤民的死活,誰會在乎?
……
“只帶回來一本?”
信王府,朱由檢皺眉,看向徐攀星,問道:“那另一本呢?”
“應該還在他身上。”
徐攀星回道:“王爺,那本造辦冊我也看過,是假的,已經被魏忠賢燒毀了,這就說明,江玄身上那本應該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