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休假日，不過南夏還是一早就去了隔壁。
辰辰今天起來得很早，他穿著睡衣拖鞋，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軟乎乎地喊了一聲：“阿姨，我給你那些紙呢？”
南夏一愣，那些日記被封景軒拿走之后，他就再也沒有還給她。
她的眼神復雜至極：“在你爹地手中。”
“嗯？”
辰辰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顯然沒有想到南夏會出賣他。
南夏去廚房跟他做早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開了封景軒的門。
書房內。
封景軒看著緊抿著唇瓣的兒子，實在是說不出責備的話來：“你什么時候拿到這些資料的？”
辰辰沒有說話，他仰起頭問：“你為什么要調查媽咪？”
封景軒皺眉：“誰告訴你，我在調查她？”
“我聽到了。”辰辰倔強地說道：“他們說媽咪去世了，你根本都不在乎她，而且還調查她接近你是不是有目的，你根本就不喜歡媽咪。”
封景軒沉默了一下，然后揉了揉額頭：“不是這樣。”
他嘆了一口氣，聲音低沉：“我沒有不喜歡你媽咪。”
辰辰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
他其實聽過很多傳言，有人說他媽咪接近爹地，就是為了錢和地位而已，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就連他也是一個籌碼。
正因為如此，就算媽咪去世了，爹地還是會一直調查她。
他是不受祝福的存在。
啪的一聲。
門口傳來了響動聲。
兩人往外面看過去，剛好看到南夏彎下腰去撿鑰匙，兩邊的黑發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神色。
“有事？”封景軒穿著一家黑色睡袍，他語氣慵懶地問道。
南夏嗯了一聲：“我想問辰辰今天想吃咸粥還是甜粥？”
“咸的吧。”辰辰說道。
“好。”南夏這次沒有任何留戀，直接轉身離開。
只是她臉上的表情卻越加復雜了。
等門又帶上之后，辰辰繼續問他：“爹地，你的意思是你很喜歡媽咪？”
封景軒含糊道：“或許吧。”
辰辰緊緊盯著他。
封景軒的嗓音低沉至極：“我和你媽咪遇到的時機不對，如果我不是在那么狼狽的情況下遇到她……”
“那你會喜歡媽咪嗎？”
“嗯。”
不過沒有如果，他在成為植物人的時候，南夏默默照顧他，那時候他并沒有任何意識。
甚至還誤以為南夏是帶著其他目的接近他。
他所處于的環境復雜，還從來沒有被人這么純粹的愛過。
封景軒想起自己調查到的一些結果，深吸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她都是你的媽咪。”
辰辰重重地點頭：“嗯。”
或許是從小就沒有媽咪，他對媽咪才會非常向往。
“媽咪很喜歡你。”
“我知道。”
封景軒看著小小的兒子，猶豫了一下，然后湊過去輕輕地吻了上去。
其實當年的事有些疑點。
比如南夏當時為什么會跳海，她既然是喜歡自己的，一定會愿意生下寶寶，為什么會直接就離開，最后生下辰辰后，她又難產而死。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透出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封景軒甚至以為南夏是假死，但后面他收到了南夏的骨灰，才確定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