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賀局長剛想開口應承下此事兒,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到了嘴邊的話也變成了“老夏,這事兒先放一放,等年后再說吧”
見夏樹良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賀局長又笑著解釋道“老夏,紅星軋鋼廠要升格的事兒想必你也聽說了,那小子升格后說不定還得往上提一級。
咱們現在讓他在局里兼職,年后整不好還得為他的職務操心,還不如等年后事情有了結果再說。
那時萬一這小子要是沒能借光調一級,說不準咱們還有機會把他直接拉到咱們公安隊伍里也說不定。”
之所以解釋這一句,倒不是怕夏樹良誤會,主要是怕事兒傳出去后,老領導再對自己有想法,雖然他賀江海的前途眼下不需要老領導的照拂了,可真要傳出個忘恩負義的名聲,那以后還有哪個領導敢提攜自己。
聽了賀江海的話,夏樹良雖說如愿以償的完成了對何援朝的承諾,可他心里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要說夏樹良現在的心理狀態,那只能用矛盾二字可以形容。
一方面,他心里是真有點兒喜歡何援朝,自打這小子轉業回地方后,大大小小的可沒少給自己送功勞。
另一方面,他也有點兒嫉妒何援朝的升遷速度,從解放前參軍入伍,自己苦巴巴的熬了二十多年,才到了如今的位置,可那小子這才多大的年齡啊,這轉眼間就要攆上自己了。
況且聽賀局長剛才話里的意思,恐怕從知道何援朝跟張敏處對象后,就開始惦記這小子了吧。
想到這些,夏樹良心里也不禁升起了索然無味的感覺,“知道了賀局,那這事兒就轉過年再說吧。”
聽了夏樹良的語氣,賀江海哪里還不知道他那點兒小心思,這個老夏哪哪都好,就是有時候小心思太重。
心里這么想,可為了不給老領導的女婿留下麻煩,賀江海還是笑著開口道“老夏,你也不用想太多,啥人啥命,咱們可不能鉆這個牛角尖。”
說完,看了眼無奈點頭的夏樹良,知道他心里肯定還有疙瘩,就下重藥道“老夏別嫌我說話不好聽,以咱們的根基,到了這個年齡,如果沒有好機會,其實前途基本就是可以預見的了。
可我們的子女還小,以后還有大把的機會,何援朝背景深厚升遷速度快,在我看來才更值得我們維護好這份關系,有了這份香火情,說不準咱們子女以后的路會更好走。”
夏樹良聽了這話,雖說知道賀江海有給他畫大餅意思,但也不得不承認人家說的有道理。
“放心吧賀局,我知道該怎么做。”
見狀,賀江海也沒再說什么,笑著點點頭后,就扭頭看向了車窗外。
響鼓不用重錘敲,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夏樹良怎么選擇就是他的問題了,如果因為這事兒他就不待見何援朝了,那自己只能說他一把年紀白活了,思想上還是不成熟,這輩子估摸也就這樣了。
就在車里倆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城東分局的華沙轎車也順利的駛進了前門大街,東交民巷內的京都市公安局。
有了上級領導的關注,這啥事辦起來都快,無論是天上掉餡餅砸中的城東分局,還是案件發生地的城西分局,知道了市局領導的意思后,都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了起來。
下午剛到上班點兒,何援朝辦公室的電話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這里是紅星軋鋼廠保衛科,伱是哪里有什么事兒嗎”
聽出電話里是何援朝的動靜后,電話那邊也沒墨跡。
“援朝,我是夏樹良,長話短說,上面已經成立了一個童延濤案的行動組,組長可是公安口子里真正的大佬,我的意思是你下午跟押解李德彪那幫人的車來趟分局,看看能不能在大佬面前露個臉。”
何援朝一聽是這事兒,也沒猶豫,笑呵呵的就應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