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兒。”連守仁瞪了志剛一眼,揮手有些嫌棄的道。
得了應允,志剛臉上露出被重視的笑容,轉頭樂呵呵的對李大奎繼續絮叨起來。“你以前大小也是個干部,咱們雖然不是一個單位的,但怎么也算是曾經一個戰壕的。
我這人有個不好的習慣,面對曾經的同志喜歡用些新玩意兒。”
說到這兒,看李大奎露出不解的模樣兒,志剛面露興奮得意的解釋道:“前幾天看書,無意間看到明朝錦衣衛用的一種刑法叫貼加官。
你是干部肯定認字,估摸多少也看過這種刑法的介紹,我這里就不多說了。
雖然書里寫的挺熱鬧,但我沒試過,不知功效到底咋樣,趁著今天這機會,我去找東西,一會兒就麻煩李同志幫我試一試。”
說罷,志剛也不管屋里另外倆人的反應,轉身興匆匆的跑出了審訊室,模樣像晚了搶不到錢一樣兒。
看著還略微有些震顫的審訊室房門,想著剛才志剛說話時癲狂的眼神,李大奎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恐懼。
要不是見上一個審訊人員拿出工作證,知道眼前這幾人是正式八經的國安人員,他甚至都懷疑志剛是連守仁從哪找來的一個神經病呢!
貼加官他知道,司刑人員用黃表紙、宣紙或桑皮紙,蓋在受刑人臉上,口含一口水或酒使勁一噴,噀出一陣細霧,紙受潮發軟立即貼服在臉上。
第一張紙全部打濕,司刑人員緊接著又蓋第二張,如法炮制。
這期間受刑人如若不招供,紙便會一直加,正常人加到五張或六張紙時基本都會窒息昏迷,如不及時搶救很快便一命嗚呼。
人死透后放置一會兒,等疊加在一起的幾張紙干的差不多了,很容易從死者臉上揭起,紙上凹凸分明,猶如戲臺上‘跳加官’的面具,刑法也因此得名貼加官。
說起來可能不覺著有什么,但仔細想想,在不斷加紙的過程中,受刑人不僅身體上要承受不能呼吸的痛苦,精神上同樣也會受到殘忍的折磨。
李大奎本就不是個對信仰堅定的人,要不當年也不會為了區區黃白之物被灣灣的人威逼利誘,想著即將面臨的殘酷刑法,說不害怕,純屬扯淡。
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光害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穩了穩心神,快速的盤算起眼下能為自己爭取到什么好處。
決不能一嚇唬就招供,沒了籌碼,自己也沒了被利用的價值。
硬挺一張或兩張紙,不,這是新國家,他不相信身為國家工作人員的志剛,會對自己使用貼加官這種酷厲的方法,肯定是這些人唱雙簧咋呼自己。
想起新國家新社會,李大奎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塊兒浮木,心里再次有了挺過這一劫的希望。
連守仁站在李大奎不遠處,雖沒有任何動作,可目光卻始終觀察著他。
見李大奎臉上不時露出擔憂、害怕、狡黠、平靜的各種神色,以連守仁多年的辦案經驗來看,差不多可以確定這人挺不了多久了。
心里有了猜測,他也不禁盼著志剛快點兒回來,或許成敗在那個混小子進屋那一刻就能見分曉。
仿佛有著心靈感應般,連守仁這邊心里剛念叨完,志剛便手里拿著東西風風火火的開門進了審訊室。
“資源緊缺,只能找到最差勁兒的黃表紙,李同志你湊活湊活,放心,效果應該差不多,大不了咱多加幾張紙。”
志剛一進屋,就舉起手里拎的一沓黃紙,邊往李大奎身前走,邊興奮的炫耀道。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