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兩聲,見無人理會自己,他趕忙上前兩步,一手拉住自己媳婦兒,一手拉住閨女。
有了呂振邦的加入,這場‘小規模沖突’才算收了場。
張昭丈母娘被呂振邦拉著,滿臉的不快,氣喘吁吁的道:
“老呂,你拉我干啥,沒看見張昭那小王八蛋打咱閨女嗎我跟你說這事兒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咱們要不給他個教訓,以后說不定咋欺負咱閨女呢!”
一旁的呂文麗聽著自己媽的話,也不吱聲,嗚嗚一個勁兒的哭。
呂振邦看著眼前的娘倆兒也是一個頭倆大,可也不能撒手不管,只好耐著性子規勸起來。
“你這是什么話,兩人過日子哪有不發生矛盾的,舌頭還有碰著牙的時候呢……”
張昭這邊也耷拉著腦瓜子被張立德教訓著。
“你說你多大個人啦!咋還這么沖動,有啥話不能好好說,動手能解決問題嗎……”
何援朝也沒閑著,趁著雙方各自勸自家人的時候,手腳麻利的收拾起屋子,把剛才碰倒的桌子板凳扶起來放回原位,又拿起墻邊的撮子笤帚把地上的碎瓷片、玻璃片劃拉起來。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經過張立德、呂振邦的耐心勸說,張、呂兩家人才再次坐了下來。
屋里眾人都板著臉,沒有一點兒笑模樣兒,誰也不先開口說話。
眼瞅著快到中午了,張立德想著去黑市的事兒,不想再拖下去了,率先開口出了聲。
“振邦老弟、親家母、文麗,是我沒教育好張昭,我給你們道歉。
可眼下我還得跟你們說說糧食的事兒,剛才小昭說的沒錯,這年頭沒人會借糧的,去黑市是唯一的的辦法。
我看,要是你們沒別的辦法,就讓小昭去試試。”
“試行,但家里沒錢給他,讓他自己去想辦法。”
張昭丈母娘不等呂振邦說話,搶先開口接過張立德的話茬,憤憤不平的道。
張立德看了呂振邦一眼,見他沒有吭聲,知道他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事情正按著想象中的方向發展,張立德內心有些暗喜,繼續推波助瀾道:
“不怕親家你們笑話,我這次來的匆忙,身上的錢加起來還不到一百塊,要不也不能讓小兩口因為這事兒起口角。
今天我厚著臉皮張回嘴,親家母你先拿五百塊錢給張昭,算他借的,以后上班發了工資再還你,你看這樣行不”
這要是從前,張昭丈母娘興許就同意了。
可眼下,張昭沒了前途,又剛打了自己的閨女,她正在氣頭上,沒同意不說,說的話還很不好聽。
“還我,拿什么還我,都被部隊開除了,以后能不能找到工作都難說,上哪掙錢去再說,我可不把錢借給一個白眼狼。”
張昭丈母娘這話讓外人聽見,看眼巴前兒的情形肯定認為是氣話,可呂家人卻知道,她說的是心里話。
何援朝心里有些氣憤,但來時張立德有交代,所以也沒多說什么,坐在椅子上拿出煙抽了起來。
張立德聽完張昭丈母娘的話,更加堅定了讓兒子離婚的想法,正思量著怎么把離婚的話題扯出來,一旁的張昭‘騰’的一聲站起來給出了臺階。
“我是白眼狼這些年我是怎么對你們的,你們心里都清楚,說我是白眼狼,你咋好意思說這話的”
說完這句,張昭也不再看自己的丈母娘,轉頭直勾勾的看著媳婦兒呂文麗道:
“我在最后問你一遍,這錢你給不給我拿”
呂文麗正低頭委屈著,聽見張昭的話后抬頭冷冷的看著他道:“我再告訴你一遍,沒錢,有錢也不拿給你,我就看著你去蹲笆籬子。”
“好。”
張昭見呂文麗這樣絕情,氣的渾身有些發抖,鐵青著臉道:“錢我不要了,咱們離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