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出去旅游竟出了人命,程雪君也難受,沈毅楊是她敬重的姐夫,姐姐在世時,她時常羨慕姐姐能找到沈毅楊這樣的好男人。
三年時間不到,姐姐癌癥去世,姐夫意外去世,小孩子懵懵懂懂好忽悠,她已是成年人,悲傷無從宣泄,還要強撐處理大大小小事宜。
沈毅楊身后事處理完,程雪君打算帶周韞回芬蘭,她工作重心都在那邊,周韞留在這兒沒人照顧。
周家感恩沈毅楊為救女兒犧牲,執意收養周韞,并承諾周韞后半生他們周家負責。
程雪君獨身在芬蘭,暫未拿到永居,周韞帶過去確實多有不便,與周家商議后,同意了周伯岑提出的建議。
自此,周韞留在周家,周伯岑為顯對她的重視,將沈姓改為周姓,意為家人。
七歲到周家,那棟別墅承載了周韞太多美好的回憶,安靜時,她也后悔過,若是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也許一切不會變。
姜千盈不過是推手,始作俑者歸根究底是她自己。
對周域的情感就像走向歧途的人,想退,發現身后已無退路。
白覃帶她先去的工作室,回來路上,老袁給她打了電話說有要緊事。
周韞不想因己之事耽誤白覃工作,她最近碰到這樣的事夠心煩了,還能來機場接她。
工作室是一個獨棟二層樓,整體色調以白藍為主,坐落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間,成了一處幽靜的辦公場所。
白覃開這家工作室是大二時期開的,她常說碰到老袁是這輩子最大的幸事,解決了當時經濟上的困頓。
周韞打算去找周域,白覃說不想因她的事讓別人誤會她們之間友誼不純粹,情愿每天起早貪黑忙著找合伙人,絕不松口找周韞說一句慫話。
周韞是工作室常客,老員工都認識她,許久未見,看到她和白覃并肩而來,頗感詫異,不過也就兩秒,很快抬手打招呼。
老袁剛好下樓和她們碰上,“周韞?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到,”周韞微微一笑,“白覃接的我,有段時間沒來工作室了,正好給你們點了披薩,一會兒送到。”
“咱們今天有口福,”老袁朝白覃抬抬下巴,“上去聊聊。”
白覃輕輕點頭,和周韞投來的目光短暫交流,“你不是說困了,正好我辦公室有咖啡。”
“好。”周韞親昵挽住她,“嘗嘗和速溶咖啡有什么區別。”
袁利轉了身往回走,一層一層的臺階踩上去和皮鞋交織出難聽的噪音,留下淺顯的鞋印。
周韞看在眼里未明說:“對了,之前聽你說監控有問題,修好了嗎?”
“這事交給老袁負責了。”白覃順嘴問了句,“監控好了嗎?”
“沒呢,之前幫咱們安裝監控的師傅最近單子多,可能需要再等兩天。”袁利安撫道,“沒事,最近公司重要文件我都帶回家去,比放在公司安全。”
白覃辦公室在二樓右手邊第一間,袁利則是左手邊第一間,基于先前周韞說要喝咖啡,談話地點放在白覃辦公室。
辦公室進門左手邊是一張長條置物柜,擺放煮茶所用的茶具以及膠囊咖啡機,再旁邊就是一盆文竹,長勢很好。
“你們聊,我自己找就行。”
周韞伸手示意他們談正事要緊,等他們落座后,走到置物柜前打開第一層抽屜,里面幾乎被各種牌子的咖啡占滿,品類眾多。白覃之前說自己主食是咖啡,所言不虛。
找咖啡的空檔,周韞側耳聆聽后方交談的內容。
袁利:“我們研發的app為什么會提前走漏消息,就是因為有內鬼,我去外面接電話親眼看見秦放和豪利項目經理私下見面。”
白覃眉頭緊鎖,聲調拔高幾許:“不可能!秦放性子多冷你不知道?平時連公司團建都是能推就推,當初別的公司挖他給了兩倍薪資都沒同意,你說他是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