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澍唇微勾,對她拍馬屁行為不甚在意,“周小姐,你應該挺恨我。”
“啊?”周韞粉唇微張,“我為什么恨你?”
聞澍睨了眼后視鏡,聲音很淡:“不系安全帶,出了事情,好賴上我?”
周韞低頭一瞧,驚覺上車后忘記安全帶的事,頂著尷尬,右手撇向斜后方拽過安全帶插進固定槽里。
上車后,窘態輩出,周韞要是能掐指算卦,定要好好算算今天到底是哪兒不對。
她剛想說一聲謝謝提醒,通知消息到來的振動音突兀響起。
——我聽宋總助說你坐的聞總車?
周韞盯著新消息遲遲未回復,食指摩挲手機邊不知道怎么回復能既有效又不會讓人產生懷疑。
思前想后,周韞回過去。
——宋總助說我哥委托他帶東西,我也是下樓后才知道東西放在聞總車里。
白覃那邊倒是安靜了,看來這句回復還是有幾分可信度,否則以白覃對八卦的敏銳嗅覺,早就等她回復完,拋來第二條消息。
“融城怎么樣?”
周韞摩挲的指尖忽停,抬頭看他:“你怎么知道?”
“你應該問圈子里誰不知道。”聞澍回得直接,符合他一貫行事作風,雷厲風行自然也不近人情。
愣住的人是周韞,從未想過兩年前的事再聽別人提起,不是出自酒會上世家公子小姐,而是來自最不可能的人。
周韞微微吐氣,情緒緩和后,正面回應:“那也是我的事。”
她像是提前猜到聞澍會再提剛才的問題,搶先一步答:“融城很好,聞總若是想投資可以考慮。”
“周小姐。”
前方紅燈,聞澍緩緩踩下剎車,等車停穩后,語氣無波無瀾卻足夠震懾:“你喜歡周域與我無關,只提醒你一句,別把小聰明算計到我頭上,晟弘不是你利用的一環。”
對于投資商而言,尚在建設的工地就像襁褓嬰兒,未到帶出去讓親戚朋友看看的時候,白覃突然到訪,又以晟弘工作人員名義調取監控,即便出于個人目的,對晟弘來說很難不往壞處想。
這件事,事出緊急,周韞確實想得不夠周到,哪怕和宋冕說一聲,和他們貿然前去,觀感上還是有所不同。
“是我考慮欠妥,”周韞誠懇道歉,“希望沒給聞總造成困擾。”
沒有過多狡辯,沒有訴說自己為了朋友逼不得已,更沒有將自己就此塑造一個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好形象。
聞澍挺意外她坦蕩認錯,解釋緣由。
車里安靜下來,他不再陰陽怪氣,注意力集中開車,好似一輛車里僅坐了他一人。
周韞松了口氣,看似平靜的外表,內心如潮涌至。
聞澍說圈子里誰不知道,所以日記本被發現那天,周家不可能會聲張,姜家長輩為了兩家聯姻,暫且隱忍,想來也不會敲鑼打鼓讓其他人看笑話,唯一不可控的人,是那位姜家掌上明珠,姜千盈不是容忍的性子。
以她的能力,想達成某種目的,不用自己出面,有的是人前呼后擁拍馬屁做事。日記本內容由她散播出去的概率最大。
這次她回宿沅,周家知道了,那位大小姐想必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