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誅心,熟悉如白覃,聽周韞連珠炮彈似的懟人話語,和以往她見到的周韞不同,那份臨危不亂的行事風格好像弄丟了,逼出一個從未見過的另一人格。
姜嚴彬思前想后都沒想到她會還嘴,巧舌如簧的樣子看得叫人生氣,尤其最后一句話,就像一個巴掌對著臉狠狠扇了過來,什么叫他一張老臉?
沉默在會議室里漾開,聞澍不動,其他人更不會也不便多說一句,他的地盤自然最大的判官就是他。
姜嚴彬等半天沒看出聞澍想管的意思,既如此,他便親自來管,周家總不至于為了養女找上門來,姜周兩家即將成為親家,周伯岑說不定還會感謝他替他管教無法無天的女兒。
男人粗壯的手臂高高舉起,揮動的幅度是奔著周韞去的,寬大的手掌肥厚粗糲,每根手指粗短如蘿卜,用上了十足的力道。
周韞能感到面前一陣風掠過,額前碎發揚起,黑暗映入眼前。
那雙手出現的時機剛剛好,精準握住姜嚴彬揮過來的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卻比姜嚴彬更有力道,手背青筋凸起,兩只手停于半空,暗自較量。
“你什么意思?”姜嚴彬臉色不虞,“你們不是沒關系?護著她做什么?”
“見不慣欺負弱小,”聞澍眉尾輕輕一挑,“何況是女流之輩。”
他用力甩開,姜嚴彬不便再動手,把手背于身后,在西服上輕輕摩擦緩解疼痛,面上平靜,不疾不徐質問:“聞澍,我勸你別什么事都插手,和她這種晦氣人沾上,以后做事都不順。”
聞澍側過身,打量了眼周韞,好整以暇地問:“你還有這能力?”
他瞳色偏深,剛剛還一副英雄救美,仗義執言的大俠風范,此刻直直看進周韞眼底,讓她只能正面回答。
周韞抿了抿唇:“我不知道。”
聞澍:“這樣,我雇你,什么事都不用做,每天在宿沅幾家大公司門前轉轉,爭取讓他們倒閉,晟弘做大做強就不費力了。”
他說得太過正經,以致于會議室內幾人神色錯愕,反應最大當屬姜嚴彬,他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人生過得太順,聽不懂好賴話,長輩口吻提醒:“聞澍,你當我和你玩笑?”
聞澍又恢復那種淡冷無所謂的樣子:“我像開玩笑?”
怎么不像?
以晟弘的財力早就是國內數一數二大公司,在宿沅更是強一檔的存在,遠超其他公司,強成這樣還要做大做強,難不成打算稱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