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熱,現在周恒家里的電視,已經每天搬到院子里來放了。
原本是放在爹媽房間的,因為他以前沒回來,就只有父母看而已。
其實即使他回來了,對電視也不感興趣,不過好像閑著也是閑著,反正他們把電視搬出來了,反正也要在院子里乘涼的,沒事就看看唄。
父母們對電視臺只有三個興趣,新聞、天氣預報和地方戲曲。新聞的范圍很廣,除了不看英語新聞臺外,幾乎所有的新聞臺都看。
他們能對世界各國形勢侃侃而談,哪國總統叫什么名字,海峽兩岸今天怎么了、明天又怎么了、誰誰又發表了什么言論被批,那真是門兒清。
等哪個電視臺的新聞結束了,開始放廣告后,他們能僅憑頻道數字直接調換下一個新聞臺,無縫對接。
所有的新聞臺都放完后,就輪到地方戲曲臺了,聽著聽著,也就能入睡了。
挺好的。
周恒搬了把高凳子,放到自己的椅子旁邊,上面擺著他的啤酒,以及一盤熱好的炸知了猴。
上面有兩個杯子,王睿一個,他一個。
他給王睿倒了半杯,給自己倒滿,問道:“是干了還是怎么?”
王睿看著大杯的啤酒,感覺有點恐怖,說道:“感情深才一口燜,我和你感情淺,我只舔一舔。”
然后端起來抿了一口,直抹嘴,說道:“呸呸呸,這酒真不好喝。”
拿起筷子猛夾知了猴吃。
周恒也沒什么心思喝,抿了一口,看看老爸那邊,問道:“爸,你不能喝酒,來吃點菜不?”
“不吃了。又不是正餐,吃什么。”周發強搖搖頭,繼續關注新聞臺。
王睿自己又抿了一口啤酒,又吃了一口知了猴,然后指著天上的月亮,說道:“舅舅,你看天上的月亮又圓又白……”
周恒一抬頭,嗯,可不是,都快圓了。
“它像不像你欠我的工錢?”王睿繼續把話說完。
周恒一愣,一口酒正準備咽下去,差點嗆到。
這是什么神比方?
自己什么時候欠他工錢了?
周恒扭頭看看周瑛坐的方向,果然,她抱王思齊進去睡覺了,所以王睿這時候敢這么說。
這小子來之前,確實說過干活要錢之類的話,可那時候誰去當真啊!
真有他的!
周恒問:“你要錢干什么?”
“沒什么,我不是考得好嘛,我同學都讓我請客,還不讓請寒磣了,你說,我又沒私房錢,拿什么請客?”王睿說得頭頭是道。
然后還很言之鑿鑿地說道:“我這個暑假,是真的認真干活了!姥姥姥爺都可以作證!你看,我都曬黑了。”
說完,還忙不巔的把那胳膊往前湊。
周恒說道:“你是孩子,哪用你請啊!你爸不是要給你辦升學宴嗎?”
“那是你們大人辦的,我們是我們自己的,不一樣。跟你們一起慶祝沒意思。”王睿撇撇嘴。
周恒一笑,然后作思考狀說道:“可你好像也就剛來那兩天,幫著干活了吧?后來,你天天不是跟我們村里的孩子們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