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本來什么都沒看到的,江曉萱打開她的相機,調出圖片,然后放大再放大,指著說道:“你看這里。”
好家伙,肉眼看不清的地方,借助相機的倍數,倒是可以看清楚。
那是一只鳥,歇在山崖旁邊突出的小巖架上。鳥的顏色發灰,與巖石幾乎融為一體,難怪看不出來的。
周恒對著圖片認了一陣,也沒認出來,不知道是個什么鳥,總之是不常見的,體型倒是不小。
好像現在村里人少后,各種稀罕鳥都能見著了。
那面懸崖光禿禿的,沒有長草,下邊有一棵崖柏突兀的長在那里,山風一起,樹枝就微微晃動著,仿佛在跟人打招呼一般。
活的崖柏只能當盆景用,價值遠比不上自然枯死后、被自然風化百年的枯枝。而且崖柏是保護植物,私挖是犯法的。
再加上,就那棵崖柏長的地方,要弄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不小心摔下去,那就成了肉泥,掃都掃不起來。
看了一陣,崖頂上頭那只鳥一直就是一動不動的窩在那里,也不飛走,不知道在干什么。
人里有中二的,鳥類里出一只沙雕也不奇怪。
不管了,這邊拍完后,學生們吵著要下去竹林那里,周恒目測這段距離,估摸著這幫學生們的體力,可能下去后就到了中午飯點了吧。
路過一棵野檸檬樹的時候,周恒選著好的摘了幾個。
江曉萱問他:“這是什么?”
她一路見他都是挖點什么,摘點什么,感覺他就像是個移動的山里百科全書似的,看見什么都認識。
感覺山大王應該就是這樣。
周恒說道:“這是野檸檬,現在還不太熟,但是很酸,一會兒煮飯吃可以當佐料啊。”
學生們雖然帶了雞肉來,但如果想調適一下口味什么的,就可以利用這些。
實際上,周恒想的是,等會兒去那竹林邊的水潭里看看,看能不能弄到魚。如果弄到的話,就可以用這個當佐料。
很多這類的樹都長得差不多,桔子樹啊,檸檬樹啊,所以江曉萱不認識。
它外表看著有點像青桔子,但個頭有點小。
等再長一段時間熟了,周恒打算來摘一袋子回去,泡酒喝。止咳化痰的,很好。
江曉萱問:“這個現在能吃嗎?”
“能啊,前提是你吃得下。吃了這個很開胃的。”周恒說著,就選了一顆相對熟一點的遞給她。
想想這時候皮太硬,不好剝,于是他又先給剝開了個口子,才遞給她。
江曉萱自己掰了一瓣下來,放進嘴里,頓時酸得瞇住了眼睛,眉頭擰著,整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媽呀,好酸!”她拼命朝自己的嘴巴扇風,仿佛扇扇就能不酸了一般。
周恒大笑,說道:“跟你說過很酸的。你可能一會兒牙倒了,吃不了中飯了。”
“不會的,我很能吃酸的。”江曉萱一邊說著,一邊又吃了一瓣野檸檬,照樣酸得五官變形。
周恒想,這姑娘真有意思,酸成那樣還一瓣接一瓣的吃。
江曉萱酸得揉了揉自己的嘴,然后說道:“這野檸檬你能給點我嗎?”
她也是見獵心喜,野檸檬味與檸檬的酸味不太一樣,所以也會有很多入廚的機會。
須知,在大廚的味覺里,酸味和酸味之間,有著很大的差別,甜味也是一樣,比如冰糖和砂糖、蔗糖,是不一樣的。
這大概跟口紅在男人的眼里都是紅色,但在女人的眼里,能分為幾百種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