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想了起來,上次村里開趴體的時候,她是滴酒未沾,第二次在山里取景時,她只抿了一口。
他并不知道她的酒量,但看她這么節制,想必……她沒什么酒量。
看著離自己這么近的紅唇,鬼使神差的,他把嘴邊的那杯酒喝了。
江曉萱眼神迷離的一笑。
顧雪詩又不知道撈了一瓶什么酒開了,又給三個人的杯子倒滿,然后端起自己的杯子,向他們敬道:“我祝你們……新年快樂,早生貴子……”
尷尬的臺詞。
然后咕嘟一下子干掉了,接著吃肉,然后趴下去哭。
江曉萱的眼淚也掉下來了,說道:“我這個閨蜜,她真的命苦,她……她爸爸逼她,媽媽也逼她,那是她親媽啊……”
然后,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干掉了。
“喝啊,你怎么不喝?你也不高興嗎?來,跟我說說,你有什么不高興的?有我在,你告訴我。”江曉萱湊近周恒說道。
顯然她已經醉得不輕了,整個人的情緒已經不受控制一般。
她端著杯子,又放到了周恒嘴邊。
那句“有我在”,周恒莫名有點想笑。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顧雪詩趴著不動,江曉萱掙扎著要起來看看。
周恒說道:“我扶著你吧……算了,你還是別起來了,我去幫你看看?”
她已經跟軟面條一樣,站都站不起來了。
他起身去開了門,然后門里門外的人都吃了一驚——這個人周恒認識,就是以前去他們村學皮影戲的其中之一。
以前跟顧雪詩眉來眼去的那個。
名字好像叫譚松濤。
門外的人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此時顯然也嚇了一大跳,這怎么出來了個男人?
周恒把門打得大開,讓這人可以一眼看到屋里的情況。
譚松濤當然也認識他,說了聲“謝謝周哥”,然后抱著花走了進來,徑直走到顧雪詩身邊。
他搖醒了她,女孩子抬起頭來,看到了他,頓時驚喜得尖叫出來,然后一下子撲進他的懷里,抱住了他的脖子蹦蹦跳跳。
一切來得太過戲劇化,周恒再次懵逼,不過很快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先前哭得那么傷心,原來是癡男怨女啊!
顧雪詩表情欣喜的回過身來,而整張臉仍然是哭花掉的,高聲說道:“我來隆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他叫譚松濤,他今天專程過來接我……”
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這得喝一杯,周恒又被拉到了桌上。
他心頭索然無味,本來想著自己能不能趁著喝醉、生產點狗糧什么的,結果被迫吃狗糧到現在,還不準離開,還得陪著他們喝酒。
事情怎么這么個發展了?
江曉萱又把酒端來,放在他嘴邊,他于是郁悶的喝了。
顧雪詩端著酒杯,頂著哭花的臉,開心地說道:“萱,我早就說過,如果誰專程過來接我,我就嫁給他。我以為他不敢來的,沒想到他真的來了,他冒著被我爸打斷腿的風險,過來接我了。現在我宣布,這輩子,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然后,又把一杯不知道什么酒給干了。
江曉萱受了她的感染,替她高興,大力的鼓著掌,然后也把自己面前的一杯給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