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兔子剛剛到的時候,當時他本來心情很不錯,一個人坐在這里高興,然后想到自己內心的喜悅竟然無人分享,那種感覺讓他莫名覺得寂寞;
而現在就有人與他并肩站在這里,與他笑看著兔場里的一切,這真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他突然理解了喬峰在雁門關旁邊看到等了他五天的阿朱時,那種感動而欣喜的心情。
錦上添花的愛情固然是美的,但低潮時期的陪伴支持,卻能勝過千言萬語。
周恒猛的又想到:莫非我也陷入了三大錯覺之一?不行,千萬不能暴露了,女孩子們會覺得齷齪的。
夕陽西下,野兔們漸漸冒出來了,在草叢間奔騰跳躍,夕陽的金光照在它們油亮的身上,猶如給它們渡了一層華彩。
即使是灰花色的野兔,也有著不凡的色澤,看上去光彩奪目。
江曉萱不停的調整著相機,爭取最大化的把這些野兔的毛色與品相質感給拍攝出來。
這種時候,攝影技術要發揮很大的作用了,要不然,本來毛色很好的質感,都能給拍成野草般亂糟糟。
尤其是這種光與皮毛的質感,很難體現完美。
“這兒真美!”江曉萱拍攝著,突然感慨道。
周恒扭過臉來,看著她的側臉,風吹過碎發,貼在她的臉上,笑道:“是啊,很美。”
天空突然“嗷”的一聲叫,沙雕又來了。
這些天來,周恒已經完全有把握了,這只沙雕就是不吃兔子的。它已經來過很多次,時間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然而周恒知道,但野兔們不知道,聽到天空的叫聲,剛剛才跳得歡實的野兔們,一秒種跳躍不見。
天災來臨,它們只有唯一的一種逃生方式:躲避。
哪怕沙雕來了一萬次,一萬次沒吃它們,估計它們還是會本能的躲起來。
江曉萱看著鏡頭里跳躍躲避的野兔們,笑道:“它們都是武林高手啊。”
她還持續拍攝著,然后一團巨大的陰影,落在了他們的面前。
她早已聽周恒說過,這只被救下來的蛇雕,經常會落下來找他,要點牛蛙吃吃什么的,而且在這里已經吃掉兩條蛇了,是個大功臣。
對于她來說,這只蛇雕當然是不陌生的。
那只蛇雕顯然也還認識她,站在鏡頭前看了她一會兒,就淡定的走到周恒那邊去。
它的走路姿勢還是跟以前一樣,翅膀微張著,兩腿一步一步的向前邁動,就跟個背著手走路的老頭子一樣。
如果不是對它熟悉,看到它兇猛的長相,江曉萱一定會怕它。
不過,知道它只是一只沙雕之后,誰還會怕它啊!
她拿著相機的手穩得一比,鏡頭里全是沙雕那又兇又萌的狠勁兒。
上次王睿用手機拍過它,周恒還想著,那是本兔場的第一任模特兒,哪知道,那家伙把視頻給不知道存哪里了,回去沒有找到。
多半是沒有拍成功。
但現在高手來了,不存在這種問題。
這家伙下來后,大黃狗跟以前一樣,立即就躁動起來,對它是又吼又叫的,很不歡迎它。
沙雕也不是好惹的,翅膀張著,毛都翻起來了,圓瞪著眼睛,就像要攻擊過來一樣。
它們可能是八字不合吧。
周恒每次都得安撫它倆,有時候感覺真的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