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不近,而且都是山路,得好好合計合計。
他悠哉來到周恒家,看到空落落的院子,便笑道:“以前一來你家,就看到那邊一院子的雞,還有雞糞味,現在都搬到山上去了,家里好清靜。”
他記得以前在他家吃晚飯時,那亮閃閃的雞,看著真是喜人。
周恒留他在家吃晚飯,商量著這一趟要花多少天,承包山地啊,接著開始找人建羊圈啊。
他真有點趕時間,因為月底還要去京城的農貿商品展會,時間必須控制好。
張峰一聽,滿眼冒星星,京城的農產品展會啊,那得多高大上?以前真是聽都沒有聽過呢。
周恒笑道:“我以前也沒有聽過,還是孫計安跟我說的。”
這個張峰知道,新來的村書記是周恒的同學,兩個人關系不一般,這樣的機會,是肯定會想辦法給他搞到的。
說著說著,又提到村里辦民宿的事情,張峰又一時間難以取舍。
養殖是肯定要辦的,如果他回老家養雞去了,家里老爹和兄弟都辦著養殖,家里也沒有人手辦民宿了啊。
看著的錢不能賺,真是可惜。
不過養殖是賺大頭,這個帳還是很好算的。
正商量間,外面有個聲音叫著:“周恒,小恒在不在家?”
周恒在院子里應了一聲:“在家在家。”
進來的正是村里的徐開貴,手里提著一只雞進來了,真是人一老就會佝僂,顯得矮小,身后跟著比他還高的大孫子,徐端陽。
周恒其實有點認不出他來了,因為好幾年沒見——近些年他都是過年才回來,而過年回來時好像沒見著這小子。
可能這家伙過年時就宅在家里不出門,或者也剛好去走親戚了吧,反正沒怎么見到。
是十九歲?還是二十歲?記不清了。
以前感覺這家伙長得很白的,就是白得透亮的那種,遺傳他老娘的基因。現在也曬得有點黑了,估計是開車也曬得多。
一進來,徐開貴就把手里的雞往周恒這邊塞,笑出一臉很深的褶皺:“小恒,這次真是麻煩你了啊,這這這……家里也沒有什么好東西,一只雞你就收下吧,我家端陽跟著你,得麻煩你了……”
他笑得很有些拘謹,有著求人時的奉承,嘴里的牙都掉得不剩下幾顆了,說話都漏風。
然后他又轉身對孫子說話:“端陽,叫人啊,你小時候天天跟著小恒哥哥玩的……”
徐端陽一步上前,十分拘謹的叫了一聲:“恒……恒哥……”
小時候確實是這么叫的。
周恒推辭著徐開貴:“徐爺爺您客氣個什么,我家就是養雞的,您還給我提只雞來,不用不用,這雞你們自己燉著吃,這么大年紀了,平時也要舍得吃才行啊……”
寒喧一陣后,周恒問了徐端陽一些開車方面的問題,感覺他還是可以,人也比較老實,問什么答什么,但絕不多話,而本省的路況方面,他也挺熟的。
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于是周恒去石泉村的時間,又得往后推兩天——他必須先帶著徐端陽兩天,看他能適應后,才能放心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