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矛盾的、再次出現的失控感讓春夜霎時焦躁了起來。
“不許過來!”
語氣冷冰冰的。
謝茶頓時停下了腳步。
印象中,春夜就算對他冷嘲熱諷陰陽怪氣,語氣也是漫不經心的,還從來沒用這么冷硬的、陌生的口吻跟他說話。
謝茶一陣心驚。
抬頭一看,春夜正盯著他。
眸子微沉,瞳仁黑漆漆,冷幽幽的,泛著明顯的冷意。
但那鴉羽般的濃密睫毛卻在微微顫著,意外平添了一絲脆弱感。
這讓謝茶有種錯覺。
好似方才的冷漠,更像是一個被逼入絕境,走投無路,為了自保,而強裝出來的假象。
但……
這可是最擅蠱術的苗王。
別說普通人類了,就連森林里的巨蟒、食人藤和鬼蝴蝶都無法傷害到他。
誰又能逼他做困獸之斗呢?
謝茶自嘲地笑了一下,把這個奇怪的直覺甩出了腦海。
接著,他端詳了春夜幾眼。
冷漠與脆弱同時出現在那雙眼睛里,然而謝茶無法得知造成這種矛盾現象的緣由。
謝茶唯一能確定的是:
春夜不是開玩笑。
他不想讓自己靠近。
謝茶: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于是他停下腳步,停在離春夜一步之遙的地方,嘆氣道:
“行吧,既然苗王大人這么討厭我,那我就不過去了,但……”
謝茶話鋒一轉:
“你現在眼睛都半瞎了,醫院是絕對要去的。這樣吧,我雇人來送你下山,再送你去醫院……”
謝茶說完就準備下山找人。
剛轉身,手腕就被拽住了!
謝茶:“!”
但也就僅僅數秒,很快就像觸電一樣,又飛快地松開了。
謝茶:“?”
回頭一看,春夜繃著一張臉。
努力裝出一副冷淡神色。
但眼神略顯游移。
左瞟。
右瞟。
就是不看站在他面前的自己。
謝茶被他這奇奇怪怪的行為給逗笑了,他抱臂揚眉道:
“我說苗王大人你到底要鬧哪樣?”
春夜靜了幾秒。
之后,冷著臉道:
“不許讓陌生人來我這。”
謝茶點點頭,笑著調侃道
:
“行,徐南正好有架私人飛機,我問問他能不能飛到你這山腰上把你帶去醫院行了吧?”
也不知道哪個詞觸犯了他的逆鱗,話音剛落,春夜臉色更冷了。
他話都不說了。
摸索著走廊欄桿就要進去。
謝茶:“?”
這小子怎么這么難伺候?
他不行。
陌生人不行。
私人飛機也不行。
謝茶的好脾氣到此結束。
他一把拽住春夜,將他推到走廊木制窗戶上,揪著他衣領冷聲道:
“到底去不去?”
春夜不答話。
仍舊冷漠著一張臉。
但那雙纖長濃密的睫毛仍在輕顫,像在做什么激烈的思想斗爭似的。
謝茶離他很近。
近到他能看清春夜的睫毛,根根分明,濃密纖長,像黑蝶翅般棲息在眼瞼下。
睫毛顏色和眉毛一致,純粹的黑,在冷白如玉的臉上,對比太過鮮明,像是水墨畫般暈染出來的。
因此,給這番沉默的掙扎染上了一絲脆弱的美感。
莫名還、還挺可憐的。
謝茶:“……”
頓時氣消了。
他嘆了一口氣:
“我說苗王大人,是我剛才沒說清楚嗎?我是帶你去醫院,不是帶你去炸碉堡,又不是什么生與死的抉擇,你就這么難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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