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質問,但聲音也是輕的。
望著謝茶的時候,濃密纖長的睫毛翩然垂下,一根根的,連睫毛都似乎帶著委屈。
那雙方才還盈滿愛意,柔軟似春水一般的眸子,此刻卻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
方才笑意點點的瞳仁,現在也如星辰黯淡的夜空。
謝茶:“……
莫名其妙地,心里泛起了一絲古怪的愧疚。
“我先去洗個澡。
謝茶想也不想就隨口編了一個借口,然后不等春夜回答,就直接閃進了浴室。
咔嚓一聲,把門給反鎖了。
謝茶走到洗手臺前,擰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抬頭,愣愣地看了幾秒鏡子。
鏡子里是現在的自己。
年輕的、剛高考完的自己。
不是春夜幻境里十年后已經上班的謝茶。
謝茶又垂下頭,湊近水龍頭,又捧了幾掬水澆在臉上。
水冰涼涼的。
很快把自己澆清醒了!
剛才有一瞬間,他差點也陷進了這個幻境里似的,還真誤以為自己跟那小子是男朋友呢。
從微妙的情緒里抽離出來之后,謝茶想起春夜今晚的種種行為,再次腹誹道:
這小子太難搞了!
謝茶摸出手機問系花:
“這個藥效什么時候才能過?
系花說:
“有待觀察,我還等著春夜明天給我體驗報告呢。
謝茶:“……
要不然在這個浴室里呆一晚上算了?
下一秒就被謝茶否決了。
那小子眼睛看不清,被他帶到陌生的酒店扔到臥室就不管了,還二話不說就把自己鎖浴室里,謝茶擔心那小子會搞事。
凝神聽了會兒,門外沒有任何動靜。
謝茶::“?
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謝茶打開浴室門一看,臥室沒人。走幾步,發現漆黑的陽臺上靜靜地坐著一個黑影
。
春夜坐在陽臺上的椅子上托著下巴
謝茶走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春夜說話了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大少爺對每個陌生人都這樣嗎?看到誰坐在酒吧門口都會把他帶來酒店開房?”
謝茶腳步一頓。
謝茶:“?”
剛才還說他是談了十年的男朋友怎么現在又變陌生人了?
現在這是換劇本了?
謝茶朝春夜走過去邊走邊重復道:“陌生人?”
謝茶走到陽臺邊倚在欄桿上抱臂望著春夜反唇相譏道:
“那苗王大人也對每個陌生人都這樣嗎?誰帶你來酒店你都愿意來?”
春夜:“……”
他靜了幾秒不答反問:“所以大少爺把我帶到酒店里來做什么?”
謝茶挑眉:“……敘敘舊?”
春夜笑了唇角勾起一抹略帶點嘲諷的笑意:“敘舊?誰敘舊是在酒店房間里敘的?”
謝茶:“……”
謝茶看了一眼春夜他眼神冷幽幽的透著一股捉摸不透的情緒。
不知這小子又在腦補什么。
謝茶也知道這個隨口瞎編的“敘舊”理由太過離譜但誰叫這小子突然換劇本了呢?
謝茶想起春夜喝草藥汁之前把他認出來的那件事是了被這小子折騰了一晚上他都差點忘記了!
他還打算趁這小子不清醒問問他到底給自己下了什么蠱。
于是謝茶抱臂道:
“找你來酒店是有原因的。”
謝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