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知道我找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她跟教訓孫子似的罵一個醫生,我當時就沒露面,事后找那個醫生問了怎么回事,人家醫生還以為我也是替李美蘭撐腰的,直接就給我跪了,仔細問過才知道,李美蘭背后有大靠山,人在平陽縣都能橫著走,誰都給幾分面子。”
陳寶國說著苦笑。
“我自然我還沒那么大能量,恐怕就是想給人撐腰,人不一定看得上,我也就沒自討沒趣。”
喬瀾與旁聽的陸銘琛眸色都是一緊,李美蘭借徐漢忠的權勢與威望,倒是成了平陽一霸,也不知道還在休養的徐老知不知情。
喬瀾私信以為,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徐老大抵還是不知情的,否則也不會縱容李美蘭這么多年。
而且,一旦馮建輝的身世曝光,徐老怕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
喬瀾眸色微閃,看著病床面色不虞的老班長,眸色漸深。
陳寶國說了這么多,意在提醒老班長李美蘭背后有人撐腰,然而,老班長趙二河卻是一臉沉凝。
“哼!老子都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還怕她個熊?靠山?”趙二河說著哈哈大笑,“那也得李美蘭自己還能立著,否則,什么靠山都得跟著掛落,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哼!要不是這回撞傷,老子機緣巧合恢復了之前的記憶,否則,指不定就要李美蘭和她那個野種兒子躺在國濤的功勞簿上逍遙快活一輩子了。”
“老天既然開眼,讓老子恢復了記憶,就一定是給老子機會,讓老子趕緊趁還沒見閻王,先幫好兄弟肅清門戶,再找姓雷的那鱉孫子算賬!”
趙二河越說越激動,如若不是被陸銘琛和陳寶國一人一邊給他摁住了,他都忍不住坐起來了。
陳寶國心口沉得厲害,這種事誰都不想看到,尤其,馮國濤還是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陳寶國更是不能忍。
然而,氣不過是一回事,但眼下老班長身上都還有傷呢,雖然命是救回來了,但陳寶國卻一點兒都不敢大意,忙沖喬瀾看去。
“……他可以這么激動嗎?”
“沒關系,趙伯伯心氣郁結,發泄出來反倒更好……”
喬瀾笑著搖頭。
“不過,趙伯伯您還是盡量克制一下情緒的好……雖然經過治療您的情況暫時得以控制,但如果您自己太過激動或者動作幅度過大,多少也是會牽扯到傷口,到時候會麻煩,您養傷的時間將無限拖長……很不劃算的。”
喬瀾故意將最后兩個字咬重了說,果然原本還不以為然的老班長眼神瞬間一厲。
喬瀾笑得很狡黠,眼下誰家也都不富裕,養傷時間無限拖長,可就意味著少掙工分,少分糧食,意味著一家老小口糧吃緊,不可謂不嚴重。
然而,喬瀾還是不放心趙二河貿然行事會惹來麻煩,忙朝一旁面色肅冷的陸銘琛遞去一眼。
陸銘琛會意,同時眸色也冷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