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先生本來坐在桌邊翻文件,聞言動作一頓,有些錯愕地看過來。
薩沙愣了一下,沒有生氣,反而狂笑起來,“看起來你深有體會啊,親愛的——”
銀發青年說著用指尖刮過臉頰,然后意味深長地盯著她。
蘇澄看到他的動作,忽然想起自己是如何接觸某人的胸肌,一時僵住了。
雖然團長大哥應該不會生氣。
但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下意識一偏頭,恰好對上那雙滿是驚訝的金眸。
蘇澄:“……”
好尬。
蘇澄:“抱歉——”
她趕緊道了個歉,也沒去看凱的反應,接著扭頭惡狠狠看向某只吸血鬼。
“下次,如果我們在討論詛咒,那直到話題結束之前,我不希望聽到詛咒之外的事。”
蘇澄壓抑著火氣,“否則我認為您就沒必要參與了,您覺得呢?”
同一時間,她感覺到掌心在發燙。
在蜷縮起來的手掌上,悄然浮現出了漆黑的神眷者印記。
會議室里再次安靜。
三個男人神情各異地看著她。
佇立在桌邊的少女抬起頭,那雙澄澈的琥珀色眼眸里,隱隱浮現出豎線和三角的模糊光紋。
一左一右兩片,宛如對稱的天枰托盤。
“哦?”
薩沙微微揚眉,眼中倏地迸射出濃郁的興味。
如果說在這之前,他的所作所為都像是無聊的玩鬧——
這一刻,就仿佛饑餓的野獸嗅到了腥氣。
他臉上浮現出一種異樣的興奮情緒,那雙腥紅的眸子緊緊盯著面前的女孩,“這是一個契約嗎?”
他特意咬重了那個詞,仿佛要將之嚼碎,紅潤的薄唇勾起,“那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得答應我一些條件。”
蘇澄沒有說話。
掌心的溫度越來越高。
在對方提起契約的那一刻,她感受到某種壓抑的力量正在擴散。
一旦她點頭,他們之間就真的要達成契約了。
而她作為契約之神的眷者,和人達成的契約,無論是紙上的,還是口頭的,都會有非常恐怖的制約力。
若是有人違約,無論是她自己還是對方,都會受到極為可怕的懲罰。
盡管沒有人告訴她這些信息,但從書里對神眷者力量的描述、以及她現在自行誕生的某些直覺來說,事情必然是這樣。
“……算了吧。”蘇澄沒好氣地說,“我只是在闡述一些我以為應當是常識的對話禮儀。”
隨著她否決對方的提議,掌心里的熱度倏地消失。
那種隱隱約約的怪異感覺也散去了。
薩沙笑盈盈地看著她,眼中的興味不減反增,“那我記住了,下次我會注意的,真是不好意思。”
蘇澄心道才怪,表面上也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扭頭看向旁邊沉默的金發法師。
加繆剛剛也盯著她瞧了幾秒鐘,這時候目光重新落回女孩的背上,似乎在思索什么。
“你說你不知道施術者身份,”加繆沉聲開口,“是哪種程度的不知道?”
“毫無頭緒,”蘇澄攤開手,“想不到任何能被懷疑的人,而且我覺得這事發生在我有記憶之前。”
加繆微微頷首,“若是嬰幼兒時期被詛咒,等到成年前后發作不奇怪。”
他的視線在少女裸露的頸背間一晃而過,“這是一種復合型的血咒。”
血咒的定義,就是要用目標的血施展的詛咒,而這種詛咒往往也會流淌在目標血液里,少數時候會遺傳給后代。
所以通常很難祛除。
“……但應該不是能遺傳的類型,復合咒是多種詛咒的疊加,有時候甚至是施咒人自創的,這個有原型,施咒人大概做了一點修改。”
加繆思忖道,“你還沒回答我,你之前是怎么應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