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的臉瞬間冷若冰霜,“許歸寒,果然是你。”他今晚第一次喊出這個名字。
石門驟然一震,周陽面前的符文竟開始緩緩分解,蒸騰的黑氣從縫隙間泄露而出,隨后石門竟在符文退去之間,露出了兩道漆黑的巨影。那是一雙漠然的眼睛,仿佛穿透了門縫,正死死盯著周陽,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七年前你見我被逐出師門時,也不是這般冷漠的表情啊。”許歸寒的聲音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附著在整個坑道內的陰氣之中了,“這張物是人非的門,并不適合你來跨過。“你以為這些伎倆能嚇住我?你不過是窩在陰暗角落長毛的老鼠,鉆出破墻來炫耀嗎?”
“老鼠?”許歸寒的笑聲顯得森然可怖,“很好,小師弟,既然你愿意親自看到本門的成果,那就隨我來吧。不入陣中,你永遠無法理解我的追求,又如何能阻止我?”
“鬼才和你一起‘追求’。”周陽原地掐起指訣,雙手急速劃圓,幾道耀眼的金光從他掌中飛出,直沖石門深處。
然而就在金光落入門后的一剎那,坑道內的煞氣竟驟然炸裂!石門后傳來一陣陰風怒號,似乎有一道巨大的虛影正從深處爬出。隨即,許歸寒的聲音忽然沉下去,帶著一絲冰冷的怒意,“真是好膽量!不過既然來了,就休想再走出此地一步!”
陰影迅速吞沒了周陽射出的光芒,而陸行云和韓青驚恐地看到,原本被屏障壓制的尸煞竟開始愈發狂暴,噴涌出的黑氣快要將坑道徹底吞噬。周陽仍舊站在原地面對石門,盯著那逐漸顯現的陰影,眼中沒有一絲退縮。
“許歸寒,你錯了。”他緩緩說道,“你應該怕的是我,而不是任何這些陣法與陰煞。”
猛然間,他又掐一個新訣,而此時,石門之外的符文竟開始形成第二次小規模爆裂,像是破敗的橋梁正在逐漸崩塌。
不遠處的陸行云心驚肉跳地喊道:“周陽,快撤!這里明顯撐不過多久!”
周陽冷冷回應:“撐不住的,是他們。”話音剛落,石門后的虛影竟然化為一條巨大的符文尸蛇,它冷笑著躍出石門,將周陽團團圍住——就在這一刻,巨蛇的冷眼轉向了周陽的墨金珠,舌尖竟摩擦出一道詭異的火星!
周陽猛地抬手,墜飾上的光芒一閃,一道清晰的符文彷若刀鋒般切開了空氣,直逼那枯瘦的手。金屬的尖嘯聲瞬間頓住,那手猛地一縮,隨之而來的卻是一個低沉的咳嗽聲,仿佛鐵銹在喉間翻滾。
“誰!給我出來!”陸行云大喝。他掏出佩槍,手指緊扣扳機,目光死死盯著那個墜落的木板后方。韓青緊張得整張臉都染上了冷汗,手里的警棍都快握斷了,卻硬是沒敢出聲。
木板之后的陰影終于動了,一個模糊的腦袋緩緩鉆出來,像是被埋了許久的泥塑,滿臉裂紋和干癟腐朽的氣息。從那破敗的嘴里,傳出低低的沙啞聲:“殺了我……求你……”
周陽的眉頭倏然擰緊,他立刻察覺到異樣。這東西——不對,是人!雖然不知受了什么磨折,但從他身上透出的微弱生命氣息仍然存在。可惜那氣息搖搖欲墜,似乎連呼吸都是在強行吊著一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