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這泥的陰氣太重!”周陽眉頭緊皺,雙手飛快掐訣,墨金珠驟然升騰出一股金光,試圖切斷泥土的束縛。但這泥土似乎不懼金光,依舊慢慢向上攀爬,已經覆蓋到了他的膝蓋。
見狀,陸行云咬牙揮劍沖了過來,可那些惡尸像是得到某種命令般突然變得更加瘋狂,它們的動作僵硬卻迅速,幾乎將陸行云和韓青困得動彈不得。陸行云憑借道劍劈開了一條血路,卻遲遲無法靠近周陽。
韓青的符火在接連燃盡數張符紙后,火勢漸漸減弱,她臉色蒼白,“周陽,快想辦法!這些尸體根本壓不住,就連火符都逐漸被陰氣侵蝕了!”
周陽咬緊牙關,再次催動墨金珠,但這種僵持之下,他已能清晰地感覺到法力正在飛速消耗。如果不能盡快破陣,他們很難有機會逃出生天。
他瞇起眼,用全力穩住心神,從懷中翻出一張朱砂符紙,趁著一口精血噴向符紙的剎那,咒語如洪鐘般響徹空中。那符紙頓時化作一道金光利箭,飛射向碼頭盡頭處的核心符印。
然而就在符印即將被擊中的剎那,許歸寒的暗影中陡然伸出一張鬼爪,狠狠拍落了金光,輕而易舉地將符印保護了下來。
“哈哈,你以為這么容易就能毀掉我的陰煞法陣?小道士,你的那些手段頂多算是花拳繡腿!”許歸寒的暗影咆哮著,聲音里滿是嘲諷。
周陽的臉色并沒有因為失利而變得慌亂,他反而突然笑了笑,“看來你的法陣還是有弱點嘛。核心符印為何需要你親手護住?果然是它的破綻所在。”
許歸寒的暗影下意識頓住了一瞬,像是被周陽的話戳中了某種深藏的軟肋。正是這片刻的停頓,周陽趁機再次祭起墨金珠,這一次,他全然不再留力,金珠中涌出濃烈的金光,直接將周圍的煞氣逼退數丈。
同時,他從袖中飛擲出最后一枚雷擊木符箓,那符箓甚至來不及激發完整的咒文,就化為一道狂暴的雷電直沖碼頭符印而去。這一擊猛然劈開了符印表面的守護陰氣,讓符印剎那間暴露在那雷光之下。
但雷光尚未觸及符印深處,碼頭上方的霧氣驟然聚攏,化作一頭猙獰的鬼面妖物,硬生生擋住了雷電的沖擊。鬼面嘴中猙獰地嘯叫著,似乎將周陽的奮力一擊全部吞噬。
周陽背心陡然一涼,心中暗叫不好。果然,這陰煞陣法的核心并非只是符印——整個法陣就像是一道活物,而許歸寒不過是寄寓其上的黑暗。難怪幾次進攻都被輕易化解。
“周陽!”陸行云的聲音突然從側后傳來,他拼盡全力甩開撲向自己的惡尸,提著道劍踉踉蹌蹌殺到周陽身旁。
“雷擊木不行,我們必須想更強的辦法!破不了陣,法力耗盡后我們都會死。”陸行云滿臉冒汗,聲音里難掩焦慮,“即使我們加起力量,也沒有十成勝算。但可惜的是,我們根本沒有時間了!”
周陽面無表情地凝視著許歸寒的暗影和重重煞氣,心頭卻閃過一道飛快的念頭。他突然側過頭,對陸行云和韓青大喊:“護住我!我有辦法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