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找死。”
一名天工閣弟子越眾而出。
他臉上帶著得色,冷笑道:“我不管你什么來歷,什么背景,在雪州有什么勢力,我只需要告訴你,我的師門是天工閣,我的師父是長老宋寧,我父親是天脈商行會長張煜……現在,我就站在這里,你來殺我。”
說完。
故意將脖子伸出一截。
他歪著頭,看向李七玄,道:“來啊,動手啊,殺我啊。”
神色之間,跋扈而不屑一顧的樣子。
李七玄屈指一彈。
一枚暗金色雪花,瞬間就洞穿了他的眉心。
這名天工閣弟子臉上的驕橫跋扈,瞬間就永遠定格。
恐怖的冰雪寒氣瞬間將他凍結為一尊散發著寒意的冰雕。
李七玄懶得說話,看向其他天工閣弟子。
直到這時,這群被嬌生慣養放縱慣了的天工閣弟子中,一些人才逐漸反應過來,眼前的白衣少年是真的敢動手殺他們。
而不是在裝腔作勢。
他們緊張了。
驚慌了。
不敢再放狠話了。
桑春山也陷入到了極致的惶恐中。
僅僅是那屈指一彈,就讓他意識到,自己絕非是眼前白衣少年的對手。
他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這位兄臺高姓大名?”
同時。
暗中利用天工閣秘密聯絡器具‘風鳥’,向大業城中駐扎的宗門高手發出緊急求援信息。
李七玄目光落在桑春山的身上。
后者只覺得仿佛有無形的刀刃,在自己的身上凌厲的刮。
“是他嗎?”
李七玄回頭問王勝。
王勝咬牙道:“小七爺,就是他,帶著人去流民營中殺人劫財,還凌辱良家女子,被我們碰到,志哥出言阻止,就被他們給……”
李七玄點點頭。
再度屈指一彈。
一縷暗金色冰晶雪花,瞬間激飛出去。
射向桑春山的眉心。
桑春山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死亡警兆在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之中瘋狂地閃爍。
他施展天工閣身法秘術“九曲玲瓏閃”。
身形急縱。
但那枚暗金色的雪花,飄飄忽忽,看似緩慢,實則極快。
永遠都對準他的眉心。
桑穿山大駭:“手下留情,我有話說……”
叮。
雪花射在他面前。
一抹淡青色浮光,突然擋在他的面門。
旋即與雪花同時破碎。
關鍵時刻,入門拜師時,恩師所賜的保命之物‘連心平安扣’被激發,擋住了這一枚致命的暗金雪花。
但隨著這一擊結束。
那枚曾被恩師視若性命的脂玉平安扣,在桑春山的脖頸間瞬間炸裂為齏粉。
桑春山心如滴血,大口喘息著。
“不要殺我,此事并非我所為,乃是宗門中大人物所安排,我身為天工閣弟子,無法違抗師長命令……”
“我并未親自動手。”
“只不過是露面了幾次而已。”
“李大俠,我知道你,也聽說過你的故事。”
“我曾很羨慕,也很崇拜你。”
“因為我也是出自于偏僻小村落的寒門武者。”
“我的父母年事已高,姐姐和妹妹才剛嫁人,家里的生活仰仗著我才略微好轉。”
“若是我死了,他們必定會下場凄慘。”
“李大俠,我們是一類人。”
桑穿山抓住機會,一連串話說出來,拼命地解釋。
李七玄目光幽微地注視著他。
沒有第二時間再度出手。
桑春山松了一口氣。
仿佛溺水的人終于把頭伸出水面呼吸了一口清甜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