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不言道:“我娘的眼神。”
“嗯?”
“我娘臨死前,看你的眼神,不是在看自己的丈夫。”
“就這?”
“她看你的眼神是在看仇人。”
“還有嗎?”
“娘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擔憂和示警。”
“有意思,居然是這樣。”
“千幻法王”不由失笑。
看來還是自己多慮了。
還以為這小丫頭是發現了自己功法上的什么破綻。
卻原來只是眼神?
可笑的說法。
血脈之間的羈絆,女人的直覺,有這么強嗎?
但毫無意義。
想到這里,南宮問雅對著西廂房輕輕一招手。
嗖。
渾身是血的南宮一岳被凌空攝了過來。
南宮問雅單手握住南宮一岳的脖頸,臉上浮現出一絲戲謔的笑。
他的五指緩緩的發力。
南宮不言猛然反應過來,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姐,快走,別管我,快走,快……”
南宮一岳滿口噴出鮮血,奮力的拳打腳踢向南宮問雅。
但下一瞬間。
咔嚓。
脖頸被擰斷的骨裂之聲,如此清晰的響起。
南宮一岳的踢打的動作瞬間停頓,四肢軟綿綿的垂下來。
他用盡生命最后的力氣,緩緩地看向南宮不言。
看向那個他最牽掛關心的女孩。
“姐,快……逃。”
最后一句話還未說完,南宮一岳的眼神徹底暗淡下去。
尸體綿軟,手臂垂下。
南宮不言淚如雨下。
她也不知道哪里的力量,沖開了符文光束的禁錮,不顧一切的沖過來:“你不是說放他一條生路,你……”
南宮問雅只是輕輕一揮。
南宮不言就被一道符光,直接定在原地。
定身符。
他不緊不慢的從南宮一岳的身體之中,抽取出一團精血,張口服下。
感受著體力和修為的逐漸恢復,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
昨夜之戰,對于“千幻法王”來說,損失太過巨大。
南宮家主雖然只是一道寄身,但卻寄托了他六成的生命。
這道寄身一死,就等于是喪失了六成的生命。
讓他實力大損。
雖然作為后備手段留在南宮問雅體內的寄生符文被激活,但這道后備寄身的實力和修為還差得遠。
想要快速恢復,就得不斷吞噬活人精血。
尤其是血脈之親的精血,更是大補。
“我騙你的。”
“千幻法王”看向眼神恨毒的南宮不言,微微一笑,道:“下輩子不要這么輕易就相信別人,誰說前輩高手就不能騙人了?”
南宮不言目眥欲裂。
那張美麗的面孔因為劇烈的恨意而扭曲。
眼眸中更是有殷紅的血淚流下。
“千幻法王”看到這一幕,笑容卻是越發戲謔輕松。
“別急,我現在就送你去見父母兄弟,讓你們一家人團團圓圓。
另外,最后告訴你一個秘密。
其實,我真的是你親爺爺哦。”
話音落下。
他一伸手。
空氣中透明的符文光圖猶如鎖鏈,卷住南宮不言,將她凌空攝起。
“千幻法王”一伸手,朝著南宮不言的雪白猶如天鵝頸的脖子捏去。
卻在這時——
咻。
一道雪白的匹練之光掠過。
他的突然覺得肩膀一涼。
好像極北之地的寒風拂過。
然后手臂突然就斷落飛起。
“千幻法王”還未轉身,就感覺到危險襲來。
一股極致的殺意,如有形之物一般,死死的籠罩了自己。
“原來你還沒死。”
一個清冷凌厲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千幻法王”的表情立刻就僵住了。
李七玄?!
他怎么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