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玄怔了怔。
這家伙……
他上上下下仔細看了看一臉倨傲的米日閣,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一直都這么勇嗎?”
李七玄看向秦鳶。
秦鳶嘆氣不語。
李七玄想了想,這里畢竟是米家,而女武官畢竟還是米家人,所以沒有手動,輕笑著道:“現在退開,我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哈哈哈。”
米日閣聞言,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我聽聞你號稱“雪州第一狂刀”,狂妄無邊,怎么到了我米家,竟然如此之慫?這就縮回去了?我就是不退,你奈我何。”
李七玄不由皺眉。
這世上,為何總是如此之多的腦殘。
米日閣又道:“今日,米如男必須先去見義父,否則,我必然不能讓開絲毫,李七玄,你如果真的狂,那就拔刀啊,哈哈,我的頭就在這里,你拔刀砍下來,就可以踏著我的尸體過去了。”
李七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他準備出手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死活的腦殘。
卻在這時。
女武官米粒按住了他的手。
對著他輕輕地搖頭。
這一幕,讓米日閣又大笑著嘲諷了起來:“哈哈,現在明白了吧,姓李的,你只不過是一個外人,一條跟在如男身邊的野狗而已,來到了我米家,你就是老老實實地夾起尾巴,否則的話……”
話音未落。
咻。
一道劍光掠過。
米日閣嘲諷笑聲戛然而止。
他臉上浮現出震驚之色,抬手似乎是想要按住自己的脖頸,但身體之中的力量猶如氣球漏氣一般快速消散,讓他連抬手這個動作無法完成。
下一瞬間。
咕嚕。
米日閣的腦袋,直接從脖子上滾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身軀也搖晃著倒下。
鮮血彌漫。
這一幕,讓包括秦鳶在內的米家眾人,一下子驚呆在了原地。
米重、米飄等人難以置信地看向女武官米粒。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米粒竟然真的敢出手。
而且是出手斬殺。
米日閣再怎么樣,也是米家家主的義子,頗為受重用的義子。
其真正的母家,在神京城內也有不俗的地位,是大幫派劍靈門的太上長老。
這樣一個人,說殺就殺?
巨大的錯愕和恐懼,猶如疾風暴雨的海浪狂潮,瘋狂地沖擊著眾人的心神。
女武官米粒手中提著長劍,一言不發,踩著米日閣的尸體,直接走了過去。
“我們現在踩著他的尸體過來了,是他自己要求的。”
女武官扭頭看向眾人,道:“你們其他人還有這樣的喜好要求嗎?我可以立刻就滿足你們。”
眾人幾乎窒息。
“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米重用近乎于咆哮般的低吼質問道。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女武官美麗而又冷靜,淡淡地道:“所以我也希望你們明白,你們在做什么,該做什么。”
話音落下。
她握著李七玄的手,提著滴血的劍,朝著望天臺的方向而去。
“不要再跟過來。”
“否則,我不介意再殺幾個。”
“言盡于此。”
女武官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陽光濃烈的正午,空氣里彌漫著溫暖的潮熱。
米重、米飄等人只覺得一股寒意撲面而來,仿佛身體里的所有血液都在這一瞬間被寒霜凍結。
眼前的石板路平日里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但現在他們卻再也沒有勇氣踏上去。
許久。
米重咬牙切齒地道:“大嫂,你就這么看著小賤人行兇殺人嗎?”
秦鳶沒有說話。
心里卻一陣鄙夷。
這樣的結果,不是你們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嗎?
米日閣死了。
死的輕飄飄。
但卻有巨大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