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看了眼秦志國消失在煙霧中的背影,一本正經對秦瓔道:“他的肺病了。”
“要是不趕緊吃藥,會死的。”
現在的韓烈保持著人形,但魑魅皮風衣下,他是披鱗帶角的異化麒麟。
知覺感官再敏銳不過,秦志國每一次咳嗽時,從內臟帶出的腐敗氣味難掩。
因為他的話,秦瓔腦子空白了幾秒。
待回神,她深呼吸。
會死,肺上的病,肺癌!
真是腦子里想什么,就來什么。
她目光灼灼看韓烈:“瑤草和不死草能治嗎?”
她手上還剩兩株瑤草跟不死草。
只要韓烈說有用她馬上去熬梨湯,連夜當慰問品送城南區盯著秦志國喝下。
韓烈側了側頭,他時而清明時而糊涂的腦子不足以支撐他快速思考。
刮了一遍腦子后才搖頭:“根治需涿光之山的鳛鳛魚。”
鳛鳛魚?
聽見準確答案,秦瓔就不那么慌了。
她拉著韓烈迅速回到家里,把入職時老苗給的那本山海經帶到餐桌旁。
“我找找,你先吃。”
她招呼了一聲,低頭在山海經上翻找。
到底是知識沒學踏實,最后才在北山經找打了這種魚的出處。
涿光之山囂水中有魚,如喜鵲,但生著十只翅膀,翅膀尖端有鱗片。
這種魚食用后可治癆病。
古代醫學不發達,咳嗽、咯血都籠統被歸類為癆病。
這樣說來,這種被稱為喜鵲魚的東西是能有用的。
她得馬上讓秦志國先去體檢,然后在箱中世界尋找鳛鳛魚。
心中一定,秦瓔抬頭:“韓烈,謝謝……你。”
她道謝的話慢了下來。
韓烈在她翻書時打開外賣,洗手給她剝了一小碗小龍蝦,推到她面前。
他手勁大,蝦殼一捏就開,手指翻飛間迅速去了蝦殼蝦線,又放一個到秦瓔碗里。
見秦瓔只看著不吃,他露出一個陽光度超標的笑容:“我會找到鳛鳛魚,您別擔心。”
秦瓔默默放下手里的山海經,把那碗小龍蝦推到了兩人中間。
“本來是買給你的,我們一起吃吧。”
她教韓烈掰開一次性筷子,又教他怎么用手套。
兩指摩挲著薄薄的塑料手套,韓烈又露出有些呆的笑容來。
第二天一早,秦瓔是被消息提示吵醒的。
她瞇著眼睛去摸手機,這才意識到她昨天睡在外婆的房間里。
打著哈欠解鎖手機,發現是秦志國發來的微信。
老舅效率很高,一大早就把查到的黃駿消息發了過來。
黃駿當年那樁猥褻案判了十年。
監獄中明面上禁止欺凌打罵,但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江湖。
監獄的鄙視鏈中,強奸犯猥褻犯,尤其是對幼童出手的,處于最低端。
背著獄警被欺負毆打,再正常不過。
黃駿在監獄,曾兩度被毆打至重傷。
后來學會夾著尾巴做人,表現良好提前了兩年出獄。
去年九月出獄后,在一家小型摩托車修理店上班。
僅從紙面上看,他沒有再犯什么事。
但資料中絲毫沒有提及他的感情問題和婚姻狀況。
更沒有提那個城隍廟中告陰狀的女孩。
秦瓔捏著手機,一個鯉魚打挺坐起。
看來,她只能自己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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