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瞇著眼睛,試圖辨認墻上的石頭雕塑。
但銹實在太厚,看不清。
想了想,陳昭突然道:“擴開洞穴,我們進去看看。”
隨他一聲令下,跟隨左右護衛的三個士兵開始動手。
庫西部沙民需要借助工具才能擴開的孔洞,被他們一雙肉掌掘開至供一人躬身鉆入。
秦瓔暗自咋舌。
不知是不是她之前表現挺機靈,陳昭難得耐心解釋:“莫聽那些沙民說得玄妙。”
說完這句,他這才意識到秦瓔也是沙民,但他沒道歉,頓了頓繼續道:“帝熵說起來玄妙,但在其討厭之處在于噬金石造成的損失。”
不同見識境地的人,對某樣事物的看法完全不同。
在老村長口中神神叨叨的帝熵,從陳昭這說來,令人煩擾的卻只是帝熵會損害軍械武器。
這也讓秦瓔再一次意識到,玉衡軍與普通人是不同的。
話說到此時,一個士兵從擴寬的孔洞鉆入,腳踏在了結滿銹塊的石廊上。
陳昭對另兩人道:“你們留下看守。”
他視線落在秦瓔身上。
正要令她也留下,誰知在他說話前,秦瓔一貓腰已鉆進了洞里。
她早想看看里頭究竟有什么,難得身邊有保鏢加解說,當然要進去長長見識。
她動作麻利絲滑,陳昭反應過來前,她已經踏上銹色石廊作勢研究旁邊的石壁。
看她一副厚臉皮喊也不會出來的樣子,陳昭嘿了一聲。
不過他沒讓人把秦瓔押出來,算是默許她此次同行。
一拍身邊犬面小猴的后腦勺,示意小猴跟著秦瓔保護她。
秦瓔沒亂走亂動,而是站在右邊墻壁前,看被銹跡包裹石頭雕塑。
鼻腔里滿是鐵銹水腥。
這石廊寬可行一架雙轅馬車,兩側原本應該有石雕和壁畫的,都被水銹覆蓋了。
秦瓔非常想剝離一塊鐵銹,看看這些銹坨坨下是什么。
但思慮再三,強行管住了自己的那雙手。
陳昭也貓腰進來,留守外頭的兩個士兵,褪下被銹水沾濕的罩袍將洞口封住。
和老實本分沒亂動的秦瓔不同,陳昭行事大開大合許多。
藏狐臉瞇眼在回廊兩側看了一陣后,他指向墻壁的一處。
有意考校般問秦瓔:“你看,那里可有異處?”
秦瓔身上穿著濕漉漉的袍子,冷得呵白氣,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
許久,有點遲疑道:“銹下有東西,方形,像……棺材。”
嵌在墻壁里的棺材。
陳昭滿意點點頭,大步上前去。
赤手插進了紅色銹塊中,將銹塊掰開。
在秦瓔看著都害怕他破傷風的大動作下,陳昭撕開了那塊墻的銹。
里面果然有一口較小的石棺。
陳昭拍著手上的碎屑,肯定道:“是屈肢葬。”
秦瓔想上前查看。
然而她腳步挪動的一瞬間,銹塊中一團銀色史萊姆似的玩意朝她撞來。
秦瓔眼尾余光看見,心里暗罵一聲。
這壞東西是看她最好欺負嗎,專沖她來!
她攥緊手里浸過銹水的木棍。
在她身側護衛的小白猴記恨帝熵吃了一口它的刀,吱吱一聲叫后躍起便拍。
帝熵在半空中挨了小白猴一刀背,還沒落地便被一木棍砸中。
秦瓔用標準的本壘打姿勢揮棍,將這團帝熵擊飛。
陳昭先還看熱鬧,但見那團玩意直沖他面門后,笑容凝固在臉上。
“死丫頭,往哪打呢?”
他暗罵一聲,猛然一蹲。
啪嘰,那團拳頭大小的帝熵像是團銀色糯米糍,在被銹封住的石棺上摔成了一團餅狀。
陳昭站起身還欲罵,卻聽石棺吱嘎一聲響。
一只滿是鐵銹的手,從棺中伸出攥住了那團帝熵。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