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滿她鮮血的骨頭杖,一杖掄在那銹人的腦袋上。
只聽一聲脆響。
銹人半邊腦袋像被踩扁的水罐般癟下,里面金屬色顱骨耷拉下來。
這動靜把陳昭和粱普齊齊喚醒。
陳昭背著的護帳小白猴,先也露出畏懼神色。
可后來它鼻頭聳動嗅了嗅,發出尖銳叫聲,然后敲鼓一樣敲打陳昭的腦袋。
“小猴說,那不是活物!”
能同豢養猴兒溝通的陳昭說罷,他自己都先松口氣。
天花上那玩意體型更勝豐山驍騎中豢養的重黿,他們在這小山洞里撞見這種等級的玩意有死無生。
別說他們兩個,就是秦瓔也松口氣。
她自暴自棄把釘在手掌上的骨杖當棒球棍使,接連輪飛兩三個銹人。
氣喘之余,覺得還挺順手。
趴在陳昭后背的小白猴,吱吱叫著朝著黑暗中一指。
秦瓔她們攜帶的迷轂花燈只剩一盞,能見度十分有限。
在黑黢黢的洞窟中,全靠這小猴指路。
陳昭道:“跟上!”
他們便又朝著那個方向去。
跑了一段,一個深深的巨坑豁然出現在眼前。
極其簡陋像開玩笑的棧道盤旋而下,通往底部祭臺似的地方。
比起遍地污水的這里,那白石祭臺看著干凈圣潔。
秦瓔他們沒得選,身后黑暗中水聲嘩啦嘩啦,那些東西還在追。
陳昭一個箭步,踩上了棧道。
拖著秦瓔的粱普跟隨其后。
跑了幾步,只見一個個銹紅色人形趴在棧道邊緣。
它們終于放棄了追逐。
秦瓔三人這才靠在棧道上,長出了口氣。
左右看看,三人都狼狽得要死。
陳昭和粱普身上就沒一塊好肉,秦瓔也不遑多讓,手掌上還釘著根骨頭棍。
她弓著背,肺都快咳出來——如果這裝臟人偶身體存在肺這一器官的話。
在棧道上休息了一小會,那些銹人還層摞層疊高高一樣圍在棧道出口,沉默無聲的看著他們。
陳昭活動活動肩膀,沒好氣道:“這些鬼玩意,在忌憚什么?”
這問題誰也回答不了他。
他們只能去到下方的祭臺,找線索找出口。
陳昭拉了一把秦瓔:“走吧,先去下面,給你手上這玩意拔了。”
“謝謝,中郎將。”秦瓔道謝一聲,扶著巖壁站起。
陳昭這才嘿嘿笑道:“客氣什么?以后便隨阿烈叫我陳叔。”
說罷,他拍了拍背著的小白猴:“背了你這猢猻一路,現在該你去探路了。”
聞言,小掛件一樣趴在他背上的護帳小猴躍下,善攀爬的長爪抓住棧道邊緣蕩下。
充當了探路的先鋒。
不多時,下邊傳來猢猻哦哦的叫聲。
陳昭側耳聽了一陣后,道:“走吧,下面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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