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燈后,是長長的回廊。
回廊并非石制,而是洋灰修建,天頂大量滲水,暈出大片霉斑。
在回廊上,一段距離就詭坐著一個裝飾品似的尸體。
尸體有男有女,都是百年前旗裝打扮。
說栩栩如生也不對,畢竟在這潮濕之地擺放了百年,干癟眼珠子上都生綠色霉菌。
門外的爆炸對這些尸體也有影響,好幾個翻倒在地,留下一團黑漆漆的印子。
韓烈指向回廊深處:“在里面。”
有了前車之鑒,這回廊他們走得很小心。
謝邵在前趟雷,一步步試探這些跪尸會不會炸。
排隱患似的,一路將尸體腦袋踩扁。
就這樣,三人終于抵達回廊末端。
果如韓烈所說,這里有水脈,不知是不是聯通井水,越往深處越寒涼。
踏著積水向前,秦瓔實在不想在這臭得要死的地方說話。
她跟在謝邵背后四處觀察,突然,看見渾濁發黑的水中像珊瑚似的長著什么。
秦瓔停下,用靴尖踢了一下。
只見那只白色珊瑚,倏一下貼墻壁縮走。
借著它縮走的空擋,秦瓔看清了。
原來污水中張著的,是一叢牙齒。
這些牙齒像水生植物一般,一團一團生長。
謝邵也看見了,倒吸口涼氣:“這,會牙疼吧?”
在他身后的秦瓔和韓烈默然。
謝邵人形態時,還有點憂郁怪咖的感覺,怎么異獸化后這么沒溜。
沒等他再暢想牙齒泡冰水得多疼,末端遠處傳來一陣細細的啼哭。
聲音粗嘎,是地胎。
三人一喜,沒再糾結什么凍不凍牙齒的小事,朝著通道最深處走去。
后邊的空間,比起秦瓔預想的小很多。
一汪黑而臭得水潭居中,旁邊是一些石頭祭臺。
在他們踏進這里前,水聲嘩嘩。
秦瓔只看見地胎像是魚或者王八之類,整個逃入了水底。
而它的奶娘不見蹤影。
“你們隨時聽我聲音。”
“我會在看見奶娘時,提醒你們。”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到了水塘旁邊的祭臺上。
謝邵問韓烈:“怎么抓出來?”
怕韓烈說出點什么喪心病狂的話,他及時補充道:“我不會游泳。”
謝邵滿嘴跑火車,韓烈蹙眉本想說他下水去將地胎逼出。
誰知,下一秒的聽秦瓔道:“你們來。”
她站在祭臺旁,看著一塊巴掌大的碎石板。
這石板年代非常久遠,上邊原本刻著字,但現在已經模糊了。
秦瓔本想讓謝邵去上面,收集一些大火后的灰燼來拓印石板看內容。
但在她認真注視石板時,突然聽見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
一個披頭散發的瘦長人影,雙手環著石板做保護狀,一點一點從石板后直起身子。
恰好與秦瓔面對面。
秦瓔眼前一花,手中武器還沒來得及揮出,石板上白光乍現。
她隱約聽見了一些聲音,一些十分古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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