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理性淚水流下來的瞬間,秦瓔主動朝著‘奶娘’伸出手。
她手中短劍融蠟般軟化,隨她心意化為一條細細的銀色鏈條。
秦瓔甩出鎖鏈同時,嘗試回憶傷到‘奶娘’時那種感覺。
她雙眼泛上淡金色,黑霧中信徒的祈禱沖散了干擾她的聲音。
帝熵所化的鎖鏈朝著‘奶娘’射出。
纏住‘奶娘’,秦瓔拽住細鏈一拉。
仿佛空氣撕裂了一個口子,原本無法被人目觀測到的‘奶娘’一點點顯化出來。
一道疾風卷過。
韓烈曲起的手爪,可以護人也是尖銳的利器。
在‘奶娘’被秦瓔拖出虛空的瞬間,他橫空一爪,撕裂了‘奶娘’的身體。
穿著黑灰麻衣的‘奶娘’被撕做兩半。
沒有血和內臟,‘奶娘’仿佛一只布娃娃,只是里面填充的不是棉花。
韓烈手極快,待謝邵反應過來時,只看見分作兩截的瘦長怪物掉落在地。
“哪冒出來的?”坐在池邊的謝邵還有點呆,突然他身后那潭黑臭的水炸開。
一只筋肉虬結的粗壯手臂按住岸邊。
藏匿于潭水之中哭泣的地胎,見它的奶娘不在從潭水中爬出。
數只怪臂交替,目標直指秦瓔。
只是才爬了兩步,就被斜刺里一股巨力頂翻。
謝邵臉頰上彎曲的豬牙若彎刀,寒光凜凜。
人道一豬二熊三老虎,豬這種生物歷來不好惹。
謝邵四肢伏地,他不自覺間模仿了曾看見的畫面——上古先民在粟穗中模仿當康跑動的怪異姿勢。
獠牙頂住地胎腰側一掀。
竟蠻力將生著怪手的地胎掀了一個四腳朝天。
地胎號稱胎,但實際那是陽剛硬朗,零部件甩著從謝邵的面門擦過。
先還驚訝自己力氣變大的謝邵,斗雞眼面露驚駭。
竭力向后避,這才免了回家洗八百次臉的悲慘命運。
就在他這一耽擱時,一道銀色鎖鏈貼地爬來。
跟隨這條鎖鏈的,是高高躍起的韓烈。
鐵鏈極細,攀上地胎的身體后,朝著它面部襲去。
在謝邵面容扭曲的注視下,直直鉆進了地胎的鼻孔,如牛鼻環一般將地胎鼻部緊緊拴住。
“韓烈。”秦瓔又喊了一聲。
要是帝熵體積能更大一點,她真不會用這種埋汰的攻擊手段。
地胎想掙扎,但鼻子栓了個鼻環,被逼得向后仰頭。
只見一道黑光閃過,韓烈眨眼攀上地胎肩頭,手爪抓向它的脖頸。
地胎頸部厚皮層層堆疊,像是某種植物的根莖。
雙頰生細鱗的韓烈神情冷厲。
只見污穢惡臭的黑血迸射,地胎喉頭赫然多出一個巨大的破口,破口處可見類人的血管攣縮。
地胎發出一聲粗嘎帶著氣音的啼哭。
與此同時,胡家舊宅地面鏖戰的鴉群和蝙蝠群,齊齊一震。
蝙蝠和烏鴉大量死亡,尸體如雨一般噼啪墜下。
整個云瀾市,在地胎瀕死嚎哭的一瞬間似晃動了一瞬。
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嗡鳴,不少早睡的養生黨深陷夢魘。
地胎如人一般咳嗽,大量污血從它喉嗆出。
韓烈右手提了謝邵,左手抱著秦瓔朝遠處躍開。
一陣惡臭之中,地胎聲音乍然停住。
隨后皮囊一癟,身體化為一堆爛泥溶蠟似的灰色半凝固液體。
須臾間,已死了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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