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瓔反應快,她往旁邊一輛礦車上站著看。
就見個衣衫襤褸的礦工,垂頭喪氣在抹眼淚。
胡大幾個也捧著碗站起來看熱鬧。
一旁的工頭見狀,喝道:“看什么看,都坐回去。”
在這里工頭的話就是權威,胡大幾個大氣不敢出。
秦瓔卻朝著那礦工處去。
“走走走,都看什么?”這礦工的工頭先將要看熱鬧的人驅趕開。
這才拉著那哭哭啼啼的礦工一頓罵。
“別吵吵,嚷出去有你好果子吃。”
“上頭說了,不需提那事,你這樣大聲莫不是想死嗎?”
這工頭說話時,將聲音壓得極低,眼睛也在左看右看掃量旁邊有沒有人偷聽。
當然沒有偷聽的,秦瓔就站他們旁邊光明正大旁聽。
在這礦上想弄死人實在太簡單,方才哭泣的礦工果然收聲。
抬起臉一看,分明才是個十五六的半大小子。
工頭見他模樣不忍苛責,再者他也是同樣境遇,見左右無人他也低聲抱怨一句:“你當我們想去呢?”
年輕礦工抹著眼淚道:“我老聽見礦下有哭聲。”
“是,是他們死不甘心。”
在他哭哭啼啼的述說中,秦瓔聽見了一個重要消息。
在七天前,這礦場出了件大事。
礦洞中從來都是黑黢黢的,但那天正午時,幾乎所有人都因為突如其來的亮光暴盲了一段時間。
這異象引來騷動。
本來沉重的體力活和壓抑的工作環境,就讓這些工人精神狀態不佳。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地龍翻身,礦工們壓根沒有分辨真假的時間,就爭前趕后向外跑。
狹窄的礦道中,發生了踩踏事件,在出口的斜坡上踩死了五個人。
尸體弄出來的時候,身上骨頭都斷了大半。
這事還不是最嚴重的。
更嚴重的是,事后清點除了死的這五個,人還少了整八個。
沒有法律約束,煤窯管事第一反應是將事情壓下。
他將死那五人尸體搬回礦洞,然后命人去地下尋走丟那八個。
本以為,那八人應該是走失沒上來的倒霉蛋。
沒想到,搜救的提著燈下去找了整天都一無所獲。
那八個人好像憑空失蹤在了礦道里。
礦道里那五具尸體也在看守打個哈欠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只在地面煤灰上,可以看見一些拖拽的痕跡。
就像什么東西拽著尸體的腳脖子,把死人拖進了礦道。
從那天起,礦洞中就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每至夜里,礦洞中常傳來一些像是野獸一般的嚎叫。
更可怖的是,有礦工常在礦道巖壁上看見一些人影。
那些人影似小孩涂鴉的壁畫,但會動。
一個個在墻上活動自如。
時常不經意一扭頭,就看見墻上不知何時來了個模糊的人影,從墻上彎腰來看他們。
次數多了,管事也意識到不對,急忙下了封口令。
但很多知情者都不愿意再下礦。
就比如眼前這半大礦工,鼻涕眼淚將臉上煤灰糊成一團哭訴:“總覺得有人就站在旁邊看著我。”
他越哭越大聲:“我要回家。”
秦瓔站在旁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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