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來意之后,鄉正倒也沒有刁難,幫二狗子辦好戶籍名冊。
還勉勵了二狗子幾句。
二狗子拿著來之不易的戶籍名冊,連飯都沒來得及吃一口,又馬不停蹄地趕往縣城。
學政衙門那個門子,又是死活不讓他進,收了三錢碎銀子的好處,才要死不活地看了一眼二狗子手里的戶籍。
“你這個不行,要到縣衙蓋章。”
然后又翻臉把二狗子轟了出來。
二狗子心中惱怒,卻又拿門子沒辦法。
就算是一條看門狗,人家也是衙門里的狗,比他們這些種地的莊稼漢高貴。
只能去縣衙陪著笑臉,送出好幾份銀子,才在戶籍上蓋了個紅印。
他拿著蓋了章的戶籍名冊來到學政衙門,又奉送了三錢銀子。
當他滿以為這次可以報名的時候,那門子又一把扔了回來。
“你交完賦稅了嗎?”
“交了。”
“上面沒有官印!”
二狗子只能垂頭喪氣,又去縣衙找人。
如此來來回回,他一共跑了28趟,蓋了18顆官印,送了87次銀子,終于打通關節走進學政衙門。
學政衙門大堂內,只有一名書吏在辦公。
二狗子經過這一頓折磨之后,很駕輕就熟地堆上笑容,奉上銀子,然后再談正事。
“你倒是很懂事。”
書吏接過銀兩,難得地夸了二狗子一句,然后接過他手里厚厚的一堆材料。
“保薦信呢?”
“什么保薦?”
二狗子一頭霧水,他跑了這么多趟,可沒聽說過要什么保薦。
“你連這也不知道,還報什么名?回去好好種你的地去。”
那書吏把材料往二狗子身上一扔,就打算往外轟人。
二狗子只能火速掏出一塊銀子奉上。
“求求你了,能不能跟我說說?”
果然,跟官府打交道,花銀子才能正常交流。
“無論文武,參與考試必須有三名秀才聯名保薦,才有資格報名考試。”
“啊?”
二狗子有點懵,他一個土農民,上哪里去找三個秀才老爺,還要聯名給自己寫舉薦信。
他總共也只認識張有良一個秀才,人家恨不得自己死,哪里肯寫舉薦信?
而且,另兩個秀才又到哪里去找?他又哪來這么大的面子?
他苦練這么多年,知道現在不是吝嗇錢財的時候,連忙掏出一大塊銀子,起碼有一兩重。
“如果沒有舉薦信,還有沒有什么能通融的方法?”
“沒有!”
“這是朝廷立下的規矩,誰都改不得,要殺頭的。”
當二狗子走出學政衙門的時候,他垂頭喪氣,仿佛被人反復虐打了幾十遍。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規矩,讓他這種沒有關系背景的人怎么辦?
愁!
苦練這么多年,又來回折騰這么久,最后還是被報名這一關給攔住了。
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回春堂門口。
二狗子心中一亮,司馬義是城里的地頭蛇,也許他有什么辦法也說不定。
“二茍老弟,你上次要的培元固本丸,我早就幫你換好了。”
司馬義看到二狗子,從柜子里拿出二十多只瓷瓶,里面都是培元固本丸。
“哦,這段時間忙其他的事情,差點把藥丸的事情忘記了。”
“什么事,能忙得連培元固本丸都忘記了?這可是幾百兩銀子,你要是再不來,我可就貪沒了。”
司馬義察覺出二狗子神情不太好,半開玩笑地問道。
“唉!就是一些煩心之事。”
兩人雖然認識有一兩年,但也沒有很深入的交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