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憂想去金州做生意,雖然沒有和他說實話,但他還是同意了。
沈弗憂又想搬回來住,即使知曉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依然答應了。
可沈弗憂卻一步一步地越過底線,讓他無法縱容。
沈弗寒攥緊了手,克制道:“待宮宴結束,你去書房等我,我有事問你。”
“可是……”沈弗憂訥訥道,“我還有事呢,明日行不行?”
“什么事?”
沈弗憂頓了頓,心虛道:“自然是睡覺啊,我都快困死了。”
為了證實自己說的是真話,他打了個哈欠。
沈弗寒冷笑一聲,懶得拆穿。
“看來是我平日里對你太過縱容了,”他冷聲道,“困了便去殿外待著,什么時候清醒了,什么時候再回來。”
許久沒有見過大哥如此嚴厲,沈弗憂頓時嚇得一激靈。
“好、好,待回府之后,我會去書房的。”
現在還是大哥的事更重要,明日再見嫣兒也不遲。
見他答應了,沈弗寒看向溫嘉月。
“你也過來。”
溫嘉月怔了下:“我?”
沈弗寒淡淡地問:“你也有事?”
“我沒什么事,”溫嘉月遲疑道,“不過,你今晚不是應該去佛堂嗎?”
每逢月末最后一日,沈弗寒都是在佛堂度過的,就算是除夕這一晚也是一樣,從未變過。
她原本還在暗暗期待,這也算是分房睡了,或許他還會做有關前世的夢。
“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沈弗寒緊緊盯著她,“不去了。”
溫嘉月覺得有些可惜,又要再等一個月嗎?
她的失望寫在臉上,沈弗寒緩緩移開視線。
恰在此時,老夫人回來了。
“你們怎么都傻站著?”老夫人心疼道,“快坐下快坐下,也不知道歇會兒。”
沈弗寒和沈弗憂重新回到位置上。
大哥渾身冒寒氣,沈弗憂趕緊往旁邊躲了躲。
沈弗寒瞥他一眼:“心虛什么,坐回來。”
他不情不愿地挪過去,一頭霧水地問:“我哪心虛了?”
沈弗寒冷聲道:“你說的這句話就很心虛。”
兄弟倆忽然爭執起來,老夫人連忙說道:“你們是親兄弟,有什么好吵的。”
她轉移話題道:“弗寒,這次皇上叫你過去是有什么事啊?”
沈弗寒漠然道:“小事而已,祖母不必掛懷。”
溫嘉月一直沒說話,默默思忖片刻,忽然有些明白了。
沈弗寒不會是誤以為她和四弟之間不清白吧?
一時之間,溫嘉月想到了許多事。
遠的不提,就說前幾日他忽然不讓她見沈弗憂,就很奇怪。
但她當時只顧著擔心行房之事,沒有深思他為何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現在想想,或許是因為沈弗寒覺得她和四弟有點什么,所以才會這樣做。
想通之后,溫嘉月頗有些無語。
那他就不能直說嗎,干嘛拐彎抹角地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
不過……她和沈弗憂之間真的很親密嗎?
溫嘉月仔細思索片刻,似乎并沒有什么令人誤會的地方吧?
她將沈弗憂當成弟弟對待,難道沈弗寒看不出來嗎?
不過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罷了,或許沈弗寒要說的并不是這件事。
他的想法,誰都猜不透。
溫嘉月放平心態,小口啜著熱茶。
她不糾結了,沈弗憂卻在糾結。
“大哥,你要跟我和嫂嫂說什么事?”沈弗憂小聲問,“不如你現在便告訴我,也省得咱們去書房了。”
他還是有些放不下獨自待在府里的嫣兒。
今日是除夕,萬家團圓,她卻孤苦伶仃的,說不定現在正躲在被窩里哭呢。
他越想越覺得心疼,恨不得現在便飛過去哄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