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尖泛起可疑的紅,像是心虛了。
溫嘉月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抓到把柄,馬上說道:“侯爺不是不會背后說人壞話嗎?”
他坦然道:“我正大光明說的。”
溫嘉月:“……”
她不想理他了,挑開簾子看向街巷,快到宮門口了。
走下馬車,溫嘉月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
見他不知什么時候將口脂擦干凈了,這才放下心來。
沈弗寒神色淡然道:“看我做什么,專心走路。”
溫嘉月忍不住腹誹一句,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不得不說,沈弗寒最近的表現越來越不像她印象里的沈弗寒了。
不僅話多了,還能氣死人。
他到底是被人奪舍了,還是她有了變化之后引起了他的變化?
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溫嘉月揮了揮手,徑直往前走去,沈弗寒卻喊住了她。
“你隨我一起去含涼殿。”
溫嘉月轉過身,問:“為何?”
“長公主現在就在春和軒。”沈弗寒壓低聲音。
溫嘉月怔了下:“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門路,”沈弗寒沒有多說,“你和她待在一起沒好處,跟我一起走。”
溫嘉月在去和不去之間猶豫不決。
這是在上輩子絕對不會出現的事,她自然也就不知這次面對長公主到底是吉是兇。
仔細想想,還是和沈弗寒待在一起更加穩妥。
宮里完完全全就是李知瀾的地盤,她若是想做點什么,簡直輕而易舉。
溫嘉月便答應下來,又問:“那云才人這邊怎么解釋?”
“這個時間請你進宮,無非是想一起用午膳,”沈弗寒道,“讓她來含涼殿也是一樣的。”
說著他便喚來一個小太監,給了賞銀,讓他去春和軒傳話。
宮里誰人不知沈弗寒,就算沒有賞銀,小太監也是樂意去的,飛快跑去春和軒。
溫嘉月根本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著小太監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無奈地問:“云才人身子骨弱,這一路怎么過來?”
沈弗寒毫不在意道:“她若是不想來,可以拒絕。”
溫嘉月便沒話說了。
只是,不管云才人來不來,李知瀾一定會來的。
兩人很快便來到含涼殿外。
趙公公稟報之后,殿里便傳來李知序清朗的聲音:“宣他們進來。”
面見皇上,溫嘉月已經不緊張了,照常行禮之后便隨沈弗寒坐了下來。
李知序好奇地問:“沈愛卿怎么帶夫人過來了?云才人和皇姐都在春和軒等著呢。”
沈弗寒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故作詫異地問:“長公主也在?”
李知序不好意思道:“朕最近常去春和軒,皇姐知曉之后便說去看看云才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溫嘉月輕輕抿唇,照她看來,看云才人是假,等她才是真。
沈弗寒頷首道:“既然如此,微臣和內人來對地方了,不然反倒耽誤了長公主和云才人敘話。”
李知序笑道:“你說的不無道理。”
趙公公走了進來,提醒道:“皇上,該用膳了。”
李知序點點頭:“沈愛卿和沈夫人便來陪朕用膳吧。”
“怎么,我這個做姐姐的反倒不能陪皇上用膳了?”
人未到聲先至,暗含慍怒的慵懶聲線傳了進來。
只是不知,怒的原因是沒被皇上邀請用膳,還是沒等到溫嘉月去春和軒。
溫嘉月看了過去,李知瀾一襲紅裙,緩緩步入殿中。
她不由得有些詫異,居然來得這么快。
李知瀾的心思,她早已明了,便隱晦地望向沈弗寒。
他神色淡然,仿佛早有預料,起身行禮。
溫嘉月根本看不穿他的心思,垂下眼眸,跟他一起行禮。
“免禮。”
李知瀾微微抬手,視線落在溫嘉月腰間的青白玉鳳佩上,目光微頓。
她漫不經心道:“沈夫人的玉佩倒是別致,像是一對。”
說著,她掃了一眼沈弗寒,見他只佩戴著一枚成色一般的玉佩,并不是龍佩,這才放下心來。
溫嘉月不緊不慢地接話:“回長公主的話,確實如此,是皇上賞的龍鳳佩。”
現在她面對李知瀾時已經完全可以神色自若了。
“本宮想起來了,”李知瀾咯咯笑道,“這龍鳳佩還是沈大人從本宮手里搶來的呢。”
溫嘉月愣了下,還有這段淵源?
沈弗寒神色不虞道:“先去用膳吧。”
李知瀾勾了勾唇角,笑盈盈道:“本宮和你家夫人聊得正開心,沈大人怎么這么掃興?”
說完她恍然大悟道:“本宮知道了,你是在擔心被沈夫人知曉,這玉佩本該是你和本宮一人一個吧?”
沈弗寒的神色頓時變冷:“還請長公主不要說這種莫須有的話。”
李知瀾并不理會他,看向溫嘉月,眉眼隱含挑釁。
“沈夫人,你不會介意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