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福了福身,有些緊張地開口:“八月……回侯爺的話,奴婢的生辰是八月初九。”
沈弗寒意外地揚眉,生于秋季,卻取了個春花的名字。
八月初九正是立秋節氣,他便道:“以后你叫立秋。”
其實讓小滿改名秋月也很好,春花秋月,頗有意境,只是與溫嘉月撞了個字。
春花愣了下,怎么給她改名了?
不過她又想起教導她們的嬤嬤說主子說的話都要聽,爹娘也這樣說,她便應了聲是,努力記住自己的新名字。
小滿很羨慕春花姐姐有侯爺取的新名字,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我……奴婢有新名字嗎?”
她沒敢問看起來很可怕的侯爺,而是看向更溫柔可親的夫人。
溫嘉月笑道:“小滿,你的名字很好聽,不用改。”
小滿撓撓頭,沒說話。
立秋輕輕推了推她,嬤嬤說過,主子說過話之事,她們要回話的。
小滿“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多謝夫人。”
溫嘉月失笑,這兩個小丫鬟,一個機敏一個溫吞,還挺有意思。
她讓如意將早就準備好的銀簪子拿過來。
“從今日開始,你們便要開始服侍小姐了,雖是丫鬟,但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勝似姐妹,日后務必事事以小姐為先,記住了?”
兩人齊聲道:“奴婢記住了!”
沈弗寒補充道:“若是犯了大錯,我不會手軟。”
溫嘉月悄悄拍了他一下,威脅孩子做什么?
她讓兩個孩子上前,親手給她們簪上銀簪。
“你們不能在父母膝下承歡,我瞧著也心疼,便賞你們一人兩支銀簪,若服侍的好,日后還會有賞賜。”
兩個小丫鬟既興奮又畏懼,將侯爺和夫人的話記得牢牢的,行禮謝恩。
見她們不理她,昭昭有點著急,拉了下立秋的衣袖。
立秋蹲下身子,問:“小姐有什么吩咐?”
小滿慢半拍地學著立秋的樣子蹲了下來,捧臉看向小主子。
昭昭揚聲道:“玩!”
立秋問:“小姐想玩什么?”
這個問題倒是難倒昭昭了,她看向爹爹和娘親。
沈弗寒道:“帶小姐去院子里玩。”
兩人便一左一右地牽住小姐的手,出門去了。
不多時,院子里便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沈弗寒滿意道:“我就知道,昭昭根本不是喜歡崔瑜,只是想有幾個玩伴。”
“是,夫君料事如神,”溫嘉月吹捧道,“你最厲害了。”
沈弗寒聽出她話里的敷衍:“阿月夸人不用心。”
“比我夸得更用心的溢美之詞,夫君早就聽夠了吧?我另辟蹊徑,不行嗎?”
“伶牙俐齒,”沈弗寒靠近她,“讓我仔細看看,阿月的唇齒到底是怎么長的……”
他正欲親近,忽然有人敲門,傳來侍衛的聲音。
“侯爺,屬下有要事稟報。”
溫嘉月馬上遠離他,道:“快去辦你的正事。”
沈弗寒失笑,啄了下她的唇才起身離開。
走出臥房,侍衛壓低聲音道:“侯爺,柳州的侍衛回來了。”
沈弗寒微微揚眉,裴懷謹的事有眉目了?
他微微頷首,抬腳往書房走去。
“說。”
書房里,沈弗寒靠在椅背上,姿態閑適地看著從柳州回來的侍衛。
其實裴懷謹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問題,對他來說已經沒那么重要了。
他和阿月的關系不再像以前那樣劍拔弩張,裴懷謹在他心里也漸漸變得無關緊要。
不過,派去的人將此事打探清楚了,他自然是要聽一聽的。
侍衛定了定神,將這一路上打好的腹稿和盤托出。
“回侯爺的話,齊國公世子在柳州極為低調,深居簡出,左鄰右舍對他也只有溫潤如玉、聰慧過人的印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