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怔了下:“我母親?”
沈弗寒頷首道:“救我父親的人是你母親。”
溫嘉月愕然道:“可是,我父親說是他救的……”
而且時間也對不上,她的生母難產而亡,娃娃親是她出生之后才定下的。
“他居然是這樣告訴你的?”
沈弗寒神色不虞道:“你父親一直都是貪生怕死之輩,分明是不想救的,是你懷孕八個月的母親做主救下,直到看到我父親的腰牌,他這才幫了一把。”
溫嘉月怔忪良久,竟是這樣嗎?
“那你們是怎么確定我是姑娘,可以與你結親的?”
沈弗寒道:“你若是男子,便娶我三妹。”
溫嘉月的生母不求回報,這個提議是溫父提的,為了攀上景安侯府的高枝。
既然是報恩,夫妻兩人誰提都一樣,所以沈父便答應下來。
上戰場前,沈父每次都會寫遺書,每次都會告訴他,一定要履行承諾,娶溫家長女為妻。
那時他想,娶誰都一樣,既然溫家對沈家有恩,娶了便是。
卻沒想到,他一個如此冷情的人,會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將他的妻子放在心尖上。
溫嘉月忽的又想起一事:“每年祭拜我母親的人,是不是你?”
沈弗寒揚眉問:“你怎么知道?”
“今年我去看望我母親了,”溫嘉月解釋道,“本以為會是亂草叢生的景象,沒想到竟然干干凈凈,還擺著新鮮貢品。”
她問:“你是不是每年都去?”
沈弗寒輕輕頷首。
“你……怎么沒叫上我一起?”
“畢竟是你的生辰,而且,你從未提過。”
溫嘉月咬了下唇,從前是她的錯,誤把假慈悲的張氏當成親生母親對待。
她仰臉看向沈弗寒,道:“下次,夫君陪我一起去吧。”
沈弗寒摸摸她的臉:“好。”
“那時候,事情是不是全都解決了?”
“嗯,我保證。”
他說的堅定,只是腦海中浮現出裴懷謹的臉,卻又有些不太確定。
尚且不知裴懷謹的心思,總覺得心里不安。
但是一心不可二用,事情要一件一件地解決,先將長公主處理好,再慢慢籌謀。
翌日便是沈弗念成婚前夕。
溫嘉月特意讓沈弗寒叫醒她,起了個大早。
她叮囑道:“記得給蕭公子送信。”
沈弗寒應了一聲:“好。”
用過早膳,兩人各忙各的。
沈弗寒去上值,溫嘉月去常樂院,讓侍衛帶沈成耀出府。
沈成耀撓撓頭,不解地問:“娘親,舅母,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沈弗念早就想好理由了,立刻說道:“你最近表現不錯,老娘我心情好,讓你去你舅舅的別院住幾日。”
“別院有什么?”
沈弗念胡謅道:“有劍啊兵書啊鞭子啊什么的,可好玩了。”
沈成耀眼睛一亮:“我都能玩嗎?”
“這是自然,”沈弗念道,“你放開了玩,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不管是大肘子還是燒雞,娘親都不會攔著你。”
“娘,我已經不吃那些東西了,”沈成耀舉起胳膊,“我要練肌肉!”
經過這段時日的勤學苦練,沈成耀瘦了不少,現在不能說是肥胖了,而是頗為健壯。
“行行行,”沈弗念催他走,“你快去吧。”
沈成耀奇怪地問:“娘,你不去嗎?”
“我還有事,過幾日再去陪你。”
沈成耀立刻就不想去了,雖然娘親很兇,經常罵他,但是沒有娘親在,他就吃不下飯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不能總是依賴娘親,可以自己去,他又不怕。
他只好說道:“那好吧,娘親你什么時候來接我?”
沈弗念算算日子:“最多五日。”
她準備過兩日讓蕭溯夜用以前的身份去那里一趟,探探兒子的口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