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念聳聳肩:“行啊。”
反正大嫂肯定不會喝的,這么好的酒,她得找個機會讓溫若歡親自嘗嘗。
那邊廂,溫嘉月回到正院,隨手從梳妝臺上拿了個玉鐲子。
她沒有立刻回常樂院,誰知道溫若歡會不會還有什么餿主意,不如在這里躲會兒清靜。
剛坐下喝了口茶,便見思柏快步走了過來。
溫嘉月急忙站起身,問:“出什么事了?”
今日可是沈弗念的大日子,不能出現任何差池。
思柏行禮道:“回稟夫人,侯爺讓小的告訴您一聲,長公主來了,請您同去款待。”
溫嘉月微怔,李知瀾怎么來了?
上輩子,除了女兒三歲生辰那日,也就是她和昭昭喪命那日,李知瀾從未踏足過景安侯府。
溫嘉月莫名覺得懼怕,難道下毒一事提前了嗎?她是來索命的嗎?
不,一定不是,沈弗寒還在這里,李知瀾不敢。
而且,思柏說是“同去”,那么沈弗寒肯定在場,沒什么好怕的。
溫嘉月望向床榻。
就是在這里,她結束了自己的性命,也親手了結了李知瀾。
既然上輩子她可以做到,這輩子一樣可以。
溫嘉月輕輕呼出一口氣,頷首道:“帶路吧。”
溫嘉月順手將玉鐲子交給一個丫鬟,讓她送常樂院去。
她一邊跟著思柏走一邊問:“長公主什么時候到的?”
“剛到,侯爺便派小的去常樂院找夫人您了,”思柏道,“沒想到您又回正院了,小的趕緊趕了過來。”
看來思柏也不知道李知瀾的來意,溫嘉月便沒再多問。
不多時便到了正堂,溫嘉月一眼便瞧見李知瀾那身張揚的紅衣。
視線偏移,便見沈弗寒肅著張臉坐在一旁,見她進來,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溫嘉月心中稍安,福身行禮。
“坐吧,沈夫人。”
李知瀾將茶盞放下,慢悠悠道:“你們本該去忙沈三小姐的婚事,現在卻在這里陪本宮,真是罪過。本宮不愛出門,就是這個緣故,不想看人忙前忙后的。”
溫嘉月客氣又恭敬地開口:“長公主大駕光臨,是景安侯府的榮幸。”
李知瀾瞥她一眼,看向沈弗寒。
“本宮這次過來,也只是想看看本宮親自賜的婚是否妥當,不打擾沈大人吧?”
“不打擾,”沈弗寒垂眼道,“迎親的隊伍馬上就到,還請長公主移步,一起熱鬧一番。”
李知瀾卻道:“本宮想先去看看沈三小姐,沈夫人,可否陪本宮同去?”
真到了這種時候,溫嘉月反而不緊張了。
反正有沈弗寒在,府里也都是他的人,李知瀾再厲害,在侯府里又能做什么呢?
最多也就是趁著沈弗寒不在,為難她一番,出幾口氣。
所以,溫嘉月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沈弗寒卻有些許緊張,想要幫她拒絕,但她快他一步,他也只能選擇妥協。
兩人一前一后地離去,沈弗寒不太放心,安排了兩個丫鬟悄悄跟著,若有不對,隨時去找他。
溫嘉月落后李知瀾半步,向她介紹經過的各處院落。
李知瀾漠不關心地聽著,忽的開口:“這些院落都空置著,沈夫人不覺得太冷清了嗎?”
溫嘉月微微蹙眉,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謹慎回答:“臣婦喜靜。”
“怪不得沈大人與你成親兩年也未曾納妾呢,原來是因為你喜歡安靜,沈大人可真是寵妻如命啊。”
她聲線慵懶,透著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媚意,但是怎么聽都泛著酸意。
溫嘉月垂首道:“夫君他不想納妾,臣婦不敢干涉夫君的決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