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緊張地看著沈弗念。
礙于汪嬤嬤在場,她什么都不能提醒,不然便太容易被看穿了。
“你知不知道她這個人最壞了,以前還說我下嫁窮秀才、被騙著生兒子,我討厭死她了!”
溫嘉月輕輕松了口氣,幸好沈弗念沒說出口,聲音也只是停滯了一瞬,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溫嘉月寬慰她道,“歡兒已經與你道歉了,你也說原諒她了,現在怎么又提起此事了?”
“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沈弗念撇嘴道,“我們倆兩看相厭。”
溫嘉月柔聲道:“不如為了我化干戈為玉帛,你們倆都是我的親妹妹,姐妹之間怎么能自相殘殺呢?”
說著她瞥了眼汪嬤嬤的神色,見她已經放松警惕了,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不知沈弗念為何忽然扯開話題了,也沒機會問。
她看了眼一旁的蕭溯夜,或許是他的功勞。
“好吧好吧,今日是我回門的好日子,我給你一個面子,”沈弗念不情不愿道,“只要她不惹我,我一定不跟她吵架。”
一行人邊說話邊往正院走去。
趁她們倆停頓的間隙,蕭溯夜插話道:“大嫂,不知大哥去哪里了,怎么走得這樣匆忙?”
沈弗念聞言也不高興道:“大哥也真是的,都不能為了我,明日再走嗎?”
溫嘉月安撫她道:“皇上的事是大事,他肯定是要奉旨辦差的。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太清楚。”
來到正院,蕭溯夜稍坐了片刻便道:“大嫂,念念,你們敘舊吧,我去醫堂看看我師父,一會兒再過來。”
說這話時,他的眼睛只盯著溫嘉月。
溫嘉月自然察覺到了,雖然不太明白他為何要這樣,但她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好,快去吧。”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溫嘉月收回視線,和沈弗念聊了起來。
“蕭公子對你好不好?”
“還成吧,就是有些腰酸。”
沈弗念捶了下腰,又糾正她道:“不過你該叫妹夫了,叫蕭公子多生疏啊。”
溫嘉月笑著改口:“好,妹夫妹夫妹夫,多念幾遍,我以后一定記得了。”
沈弗念直勾勾地盯著她瞧,忽的問道:“大嫂,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啊?想我大哥想的?”
溫嘉月正要否認,見她神色認真地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明白了什么。
“昨晚確實沒睡好,”溫嘉月嗔她一眼,“不過和你大哥沒關系。”
“別狡辯了,”沈弗念眨眨眼,“我還是不打擾你了,你回臥房歇著吧,我去找昭昭玩。”
說著她便站起身,步伐輕快地往耳房走去,汪嬤嬤自然跟上。
溫嘉月若有所思,聽從她的話回了臥房,讓如意守在門外。
不多時,窗牖忽然發出“啪嗒”的聲響,一個男人悄悄潛了進來。
饒是有所準備,溫嘉月還是被嚇到了,趕緊站起身。
看清是去而復返的蕭溯夜,這才輕舒一口氣。
蕭溯夜轉身關窗,壓低聲音道:“大嫂,得罪了。有汪嬤嬤盯著,我和念念只想到這一個辦法與你單獨說話。”
他正色道:“時間有限,長話短說。汪嬤嬤是長公主派來監視念念的,是何緣故?”
蕭溯夜和沈弗念都是值得信任的,溫嘉月并不想瞞著他們夫妻倆。
而且沈弗念性子急躁,說話經常不經大腦便脫口而出了,知曉前因后果之后才會謹言慎行。
想到這里,溫嘉月解釋道:“溫若歡是長公主的人,她們倆要趁著侯爺離京的這段時日,聯手除掉我,從而順理成章地嫁給侯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