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更得聽一聽了。
她看向丫鬟們,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丫鬟們沒有立刻行動,見溫嘉月點頭,這才魚貫而出。
溫若歡咬了咬牙,這群看人下菜碟的丫鬟,以后她才是她們的主子,真是不會看人!
臉上卻笑盈盈道:“姐姐,這下可以說了吧?我可是你的親妹妹,有什么不能說的呢?”
溫嘉月思索片刻,這才勉為其難地開口:“好吧,那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溫若歡滿口答應:“這是自然。”
見她上鉤,溫嘉月便轉身背對著她,撩開頭發,道:“歡兒,你快看看牙印還在不在。”
溫若歡僵了下,姐夫咬的那個牙印?莫名其妙的,讓她看這個做什么?
她匆匆瞥了一眼,不斷調整著扭曲的神色,終于露出笑容。
“瞧著像是淺了一些,姐姐問這個做什么?”
溫嘉月將頭發放下,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問道:“歡兒,你覺得這個牙印什么時候會消失?”
溫若歡實在搞不懂她為何要問這個,只能回答道:“一兩日吧。”
“這么快,”溫嘉月喃喃道,“可是你姐夫說,等他回來,若是沒看見這個牙印,他就……”
溫若歡迫不及待地問:“就怎么樣?”
溫嘉月面色發燙,囁嚅道:“就懲罰我,罰我……一日一夜不下床,你說這可怎么辦呢?”
她做出一副苦惱愁悶的模樣,看得溫若歡愈發咬牙切齒。
溫嘉月這是什么意思,跟她炫耀嗎!
“哎呀,歡兒,我忘了你還未出閣,”溫嘉月神色驚慌道,“怪我怪我,你快把我說的話忘掉。”
溫若歡死死掐著手心,故作鎮定道:“沒關系的姐姐,我的年紀也不小了,你可以跟我分享的。”
溫嘉月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羞澀地問:“真的嗎?我正愁無人說話,正好跟你說說。”
溫若歡扯開笑容,她倒要聽聽,溫嘉月能說出什么花來!
“你別看他表面上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其實私底下就是衣冠禽獸,”溫嘉月苦惱道,“太遭罪了。”
說完她又話鋒一轉,得意道:“不過,夫妻之事也是有幾分妙處的,你姐夫他又如此高大威猛,對我也好,官職又高。”
“每次見別的世家夫人,我都能瞧見她們羨慕嫉妒的目光,心里暗爽。”
溫嘉月越說越得意,溫若歡越聽越憤恨。
這才是溫嘉月的心里話吧?以前裝出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給誰看!
見她的神色開始扭曲,溫嘉月繼續說道:“對了歡兒,我也要謝謝爹爹,多虧了爹爹以前救了老侯爺的命,我這才有機會嫁給你姐夫,享受這般榮華富貴,真是日日都快活。”
溫若歡攥緊了手指。
爹爹以前答應過她的,要把姐姐的婚事給她的!
是溫嘉月搶了沈弗寒,是溫嘉月偷了她兩年尊貴的侯府夫人的生活,現在也該是償還的時候了!
“哎呀,我都說了些什么胡話?”溫嘉月驚訝地捂住嘴,“或許是方才喝了些酒的緣故,有些口不擇言了。歡兒,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溫若歡心中微動,喝酒?
明日便是第三日了,若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蝕骨散下到酒里……
但她又有些猶豫,長公主特意交代要五日之后。
可是,看著溫嘉月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她覺得她忍到明日已是極限了。
憑什么還要讓溫嘉月再快活兩日,就明日!
想到這里,她揚起笑容:“姐姐,那我明日陪你一起喝酒吧,正好嘗嘗我釀的桂花酒。”
“好啊,那就定在明日此時。”
長安的黃昏徹底被黑夜吞噬之際,金州尚余一絲光亮。
假扮成沈弗寒的侍衛趕在城門還沒關閉前,順利進了金州。
沈弗寒看了一會兒,孤身騎馬往長安的方向行去。
今晚若是一路疾行,片刻也不停歇,明日清晨便能到長安。
可十一月的風太烈,就算他受得了,馬也受不了。
直到翌日晌午,沈弗寒終于抵達長安。
順利溜進侯府,他喬裝改扮成侍衛,與駐守在正院的侍衛交班。
溫嘉月經過他時,他低下頭去,以為她會憑著身形認出他來,沒想到她竟徑直走過去了。
沈弗寒微微揚眉,這都看不見他?
他朝她望去,卻見她頗為魂不守舍,定定地看了眼院門的方向,這才游魂似的往偏廳走去。
他心中一軟,是在想他怎么還不回來吧?
等溫若歡也進了偏廳,沈弗寒讓侍衛頂替了他的位置。
他溜進臥房,躺進被窩里等她。
本來沒想睡的,可這里都是她的味道,他閉上眼睛淺眠。
待外頭傳來動靜,他掀開被子,悄無聲息地下地,守株待兔。
很快,溫嘉月走了進來,他一手抱住她,一手捂住她的嘴,抬腳關門一氣呵成。
他低聲問:“分別三日,阿月有沒有想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