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的巴掌便扇了過去。
溫若歡緊緊閉上眼睛,卻沒想到巴掌遲遲沒落在自己臉上。
她睜開眼睛,便見姐夫握住了長公主的手腕,阻止了她。
溫若歡頓時有些感動,就算她給溫嘉月下了毒,姐夫心里也還是有她的嗎?
姐夫一定知道,她是被逼的!
“沈大人,”李知瀾鳳眸微瞇,“你這是什么意思?”
沈弗寒松開了手,淡聲道:“皇上面前,不得無禮。”
李知序聞言頓時擰緊了眉,看了李知瀾一眼。
皇姐在他面前都這樣放肆,目無尊卑,那么在旁人面前豈不是更加蠻橫無理?
李知瀾瞥了眼李知序的神色,抿唇道:“一時情急,還望皇上恕罪。”
她深吸一口氣,岔開話題道:“進殿這么久了,本宮還不知道出了何事,沈大人可否與本宮講一講?”
她揣著明白裝糊涂,沈弗寒也不能直接說她就是幕后主謀,凡事都要講證據。
于是他三言兩語將整件事講完了。
李知瀾敏銳地抓住了其中的漏洞。
服下蝕骨散之后,需三日才會見效,根本不會吐血。
但她若是說了,便暴露了她了解蝕骨散的事實,于是轉首望向太醫。
“兩位太醫,本宮對蝕骨散知之甚少,不知可否詳細講講?”
其中一位太醫拱手道:“回稟長公主,蝕骨散產自西域……”
冗長的一段話說下來,李知瀾漫不經心地聽完,道:“既然三日才會見效,為何沈大人一喝便吐了血?”
兩個太醫也并不知曉,慚愧道:“微臣并未查出原因。”
沈弗寒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太醫總會查到。但下毒一事是事實,長公主殿下問了這么多,是在為溫三小姐開脫?又為何開脫?”
他步步緊逼,李知瀾越聽越心冷,沈弗寒竟然一點都不相信她!
難道以前說的那些話,都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嗎,全都是裝的嗎!
裝的?
李知瀾有些心驚,越想越不對,怎么就這么巧,溫若歡剛下毒,沈弗寒就回來了?
李知瀾死死攥緊手指,若是她的猜測正確,沈弗寒又為何要這么做?
她從未得罪過他!
但是既然他不給她留情面,那她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李知瀾仰臉看他,神色自若道:“既然此案牽扯到本宮,本宮自然要問個清楚。而且,本宮還有件事想問問沈大人。”
“微臣洗耳恭聽。”
“沈大人離京三日便回來了,皇上交代的差事可辦妥當了?”她一字一頓道,“擅離職守的罪責,沈大人可承擔得起?”
沈弗寒聞言便是一笑。
他正愁著為何還沒有人問這個問題,沒想到李知瀾便主動送上門了。
李知序終于也想起此事了,擰眉道:“是啊,沈愛卿,你為何中途回京了?”
“啟稟皇上,微臣事出有因,”沈弗寒拱手道,“去金州的途中,微臣路遇一女子,她攔下微臣的馬車,說她是金州謝氏遺孤。”
李知序對此并無任何印象。
李知瀾皺了下眉,覺得這個稱呼有些耳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
沈弗寒提醒道:“金州謝氏,數年前因桃酥聞名天下,后因下毒一事,全族被滅。”
李知瀾怔了下,終于想起了這樁事。
她還記得是她將下毒一事嫁禍給謝家,做得格外決絕。
當時不是已經被滅族了嗎,又從哪里冒出一個謝家遺孤?
李知瀾后背上頓時冒起了冷汗,難道又是沈弗寒暗中查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和沈弗寒到底有什么仇,以至于這樣做局害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