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乖巧點頭,趴在枕邊盯著爹爹看。
見她沒說話,溫嘉月便放心了,沒想到一個轉身的工夫,她便聽到沈弗寒“唔”了一聲。
她連忙扭過頭,便見昭昭笑瞇瞇地揪起了沈弗寒的耳朵。
見娘親看向她,昭昭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然后一臉無辜地指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擺擺手,表示沒說話。
溫嘉月好笑又無奈:“昭昭,你是不是故意裝聽不懂?”
昭昭咯咯笑著,又趕緊捂住嘴,將臉埋進被窩里。
“怎么了?”沈弗寒捏了捏眉心,“我睡了多久?昭昭怎么在這里?”
“若是昭昭沒有打擾你,可能你還得再睡一兩個時辰,”溫嘉月坐在床邊,問,“還睡不睡?”
沈弗寒伸長手臂將她撈下來,壓在他身上。
“陪我一起。”
“昭昭還在呢!”溫嘉月手忙腳亂地爬起來。
恰好昭昭探出小腦袋,好奇地看著爹爹娘親的舉動。
溫嘉月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昭昭是不是也困了,和娘親一起躺一會兒好不好?”
昭昭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示意娘親躺在這里。
溫嘉月笑著應好。
原本平躺的沈弗寒翻了個身,將母女倆抱在懷里。
溫嘉月想起一事:“對了夫君,如意怎么沒跟著過來?”
“我讓她留在侯府假扮你,”沈弗寒閉著眼睛回答,“不然你無故失蹤,會有人嚼舌根。”
離京之前,他安排了很多事,重中之重不是長公主,而是溫嘉月失蹤一事。
原本如意是想跟著過來的,但他拒絕了,萬一溫嘉月失蹤一事暴露,得不償失。
于是他讓如意假扮溫嘉月,假裝纏綿病榻。
如意自然是答應的,提前幾日便開始練習。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主仆,有嗓子啞了這個借口,再刻意學她的聲調,倒也能學個幾分像,可以蒙混過關。
溫嘉月怔了怔:“這么久了,長安城里沒有人知曉這件事嗎?”
她一直都沒敢問這些,怕自己會忍不住多想。
女子何其艱難,嫁為人婦之后哪怕做得再好,也會有人挑刺,遑論她直接消失了一個月。
或許回到侯府,不等她想不開自戕,長安城里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但她和沈弗寒兩情相悅,她在意的人也不會多想,而且她好不容易才重生,她得為了自己好好活著,清者自清。
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學習沈弗念的好心態,大不了和她一樣,好幾年不出府,不管別人說什么,她都聽不到,過自己的日子就行。
但是沈弗寒卻告訴她,她所擔心的全都不會發生,因為他已經為她打點好一切。
溫嘉月眼里蘊了淚,她不想哭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哽咽了一聲。
沈弗寒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她快哭出來了。
昭昭也皺緊了小眉頭,小手放在娘親眼睛上,癟著嘴開口:“娘親不哭……嗚嗚嗚。”
溫嘉月破涕為笑:“昭昭,你哭什么呢?”
昭昭抱緊她蹭了蹭,喃喃道:“娘親不哭。”
“不哭了,娘親不是難過,”溫嘉月揉揉女兒的腦袋,“而是感動。”
她看向沈弗寒,輕聲道:“多謝夫君。”
“這是我應該做的,”沈弗寒神色柔和,“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
溫嘉月低低地應了一聲,見昭昭還埋在她懷里,探身親了下沈弗寒的臉。
沈弗寒失笑:“這次不怕被昭昭發現了?”
“不怕,我們恩愛,昭昭也會更好。”
沈弗寒聞言,微微揚眉,故意湊近她。
溫嘉月立刻將他推開。
沈弗寒嘆了口氣:“阿月怎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溫嘉月嗔他一眼:“就不許。”
休整了一日,翌日晌午,一行人準備回京了。
溫嘉月特意給裴詩景買了副棺槨,讓侍衛帶上,一起送往揚州,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埋葬。
馬車馱著棺槨,慢慢遠去,溫嘉月目送許久,眼前閃過一幕幕有關裴詩景的畫面。
她喃喃道:“下輩子,不要再這么傻了。”
沈弗寒用力握緊她的手:“走吧。”
溫嘉月點點頭,坐上馬車。
搖搖晃晃中,昭昭打了個哈欠,趴在沈弗寒懷里睡著了。
溫嘉月枕在沈弗寒肩上,輕聲問:“回長安需要幾日?”
“至少半個月。”
沈弗寒沒打算走太快,昭昭年幼,來的路上便委屈她了,若是回去再匆匆忙忙,他擔心她會生病。
溫嘉月算算日子:“還有十二日就過年了,難道咱們真的不能在府里過?”
“府里有什么好,我不想讓祖母為難你,”沈弗寒道,“到時候找個借口讓四弟和耀兒來找我們,咱們一起過。”
溫嘉月笑盈盈道:“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不過你忘了一個人,謝姑娘,這可是你以后的四弟妹呢。”
沈弗寒輕咳一聲:“不必我提,四弟也會帶上她。”
“你分明是忘了,不要狡……唔!”
溫嘉月只能被迫陷入沈弗寒時而柔情時而霸道的吻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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