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怔了下,兩個月?
他以為這次的夢依然是十年后的事情,沒想到僅僅過了兩個月。
畫面一轉,沈弗寒病好了,重復著上值、回府、上值的生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緊接著,他被皇上召進宮中。
沈弗寒畢恭畢敬地行禮,皇帝低嘆著讓他起身。
君臣相顧無言。
許久,沈弗寒道:“若是無事,微臣便告退了。”
皇帝連忙說道:“沈愛卿,朕有一事。”
“皇上請講。”
“朕的皇姐犯下大錯,朕不該包庇她這么久,這段時日,朕也在反思自己的言行,還望沈愛卿體諒朕。”
沈弗寒微微揚眉,果然是李知瀾,他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夢里的沈弗寒淡聲道:“皇上不必如此,微臣受不起。”
皇帝神色受傷:“如今朕已經將她處死,沈愛卿還是不能原諒朕嗎?”
沈弗寒冷笑一聲:“她原本就是吊著一口氣而已,死是遲早的事。若不是微臣的妻子當時沒力氣,豈容她茍延殘喘這么久?”
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了,皇帝面帶薄怒:“已經一命換一命,沈愛卿還想如何?難不成朕這條命也要賠給你?”
“皇上言重了,微臣不敢。”
皇帝頓了頓,嘆了口氣。
“沈愛卿,朕知曉你失去妻女分外心痛,朕也對這份苦感同身受。宸妃和腹中胎兒一同殞命時,朕何嘗不是如此,只是斯人已逝,沈愛卿也該向前看才是。”
“皇上說得是,微臣告退。”
沈弗寒怔怔地聽完,還有些回不過神。
沒等他反應過來,又回到府中。
又是日復一日的生活,驚不起半點漣漪,除了去看溫嘉月的時候。
除了,他故意讓自己生病,在夢里見溫嘉月的時候。
他開始培養耀兒,親自教導他讀書習武,看出他在習武方面更有天賦,于是更加用心地教導他。
就這樣一年又一年,耀兒終于長成了少年郎的模樣,還娶了一位賢淑的妻子。
而他像是快要解脫了一般,開始計劃改姓事宜,開始寫遺書。
每一個場景都走得飛快,將近十年的時間,一場夢全部講完。
沈弗寒睜開眼睛,眼角有淚水滑落下來。
從天剛擦黑到深夜,沈弗寒睡了很久很久。
溫嘉月看著書,時不時地看他一眼,到最后已經完全靜不下心去看書了。
他睡了這么久,為何還不醒?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了沈弗寒身邊,看著他時而皺眉時而眉眼舒展的模樣,猜測他在經歷什么。
窗外的月亮爬得高高的,溫嘉月也有些困倦了,掩唇打了個哈欠。
恰在此時,沈弗寒有了反應。
她連忙捂住嘴,擔心是不是她吵醒他了。
她望向他,便見他睜開眼睛,眼角落下一滴淚。
他坐起身,將她擁進懷中,抱得很緊很緊。
“阿月……”
溫嘉月回抱著他,輕拍著他的背安撫。
“我在呢。”
沈弗寒平復些許,低聲道:“我夢到你是因為蝕骨散去世的。”
溫嘉月點點頭:“那時我過于相信溫若歡,對她根本不設防備,所以這才連續三日服下蝕骨散。”
“昭昭生辰那日,我快死了,幸好背后主謀李知瀾來見了我一面,耀武揚威的,想必沒將我放在眼里,我這才有機會將簪子刺入她的心口,當場報了仇。”
沈弗寒道:“當時她沒有死。”
溫嘉月怔了怔:“怎么可能?”
那一簪子,她幾乎拼盡全力刺向她的心口,她也親眼看到李知瀾的血迸濺出來,這都沒有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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