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我看到港灣里停著一條小帆船的時候,我改變了主意。
我現在左肩膀受傷,已經不能劃槳。而莎莉經過連夜的勞累,也十分疲憊。如果她在半途失去對獨木舟的控制,我們將迷失在汪洋之中,這對正在流血,體力正極速減退的我來說,很危險。
那條帆船有六七米長。流線型的船體看起來非常漂亮。
“莎莉,你會開帆船嗎?”我指著那條帆船問她。這條船可以借著風的力量航行,而不必用槳提供動力。
“不,我只會劃獨木舟!”莎莉沮喪的看著我說。
因為她的舅舅被日本人打死了,所以她的心情很低落。
“我試試看,能不能把那條船開走!”我想了下,經不住誘惑,決定把那條帆船奪過來。
我本打算用打撈上來的救生艇的材料做一艘小帆船。然后帶著部分女俘去尋找盟軍的隊伍。現在這條船,就可以把我們所有人都帶走。并且這條船無論從工藝上還是配置上,都是我個人所無法建造的。
雖然我之前并不懂船,但經過在海上漂流和嘗試劃橡皮艇以及獨木舟,我對操縱船只在大海中航行有了很大信心。我最大的困難是在大海上不會辨別方向。
但現在我相信,有莎莉帶路,我會找到回島的方向的。
當我們沿著木頭搭的棧橋跑到那條帆船邊上的時候,發現這條帆船上有人。
那是個老年的歐洲人。看起來優雅而富有。
“對不起,我要借你的船離開這里。”我掏出手槍對那個老爺子說。
“這條船是我的禮物。我不會舍棄它。我勸你趁早別打這個主意!否則,......”那個歐洲老紳士面對槍口不慌不忙的說。
他應該把我當成了日本人或者當地的土著人。因為我們都是黑頭發黃皮膚。
“我剛剛殺了鎮上的日本人。所以,我不會在意再多殺死一個島民......另外,盟軍要打過來了!”我蹲下身,深切的看著正坐在棧橋下那條帆船尾部的老紳士說。
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想為難他。但我的確需要這條船。
“我當然是被迫交出這條船的。因為你殺了日本人。所以,我很害怕。”他挑著眉毛笑呵呵的對我說。
我肩膀上的繃帶和臉上的硝煙讓他確定我就是剛才暴襲警察所的人。
而從他的神情看得出來,他因為我殺了日本人而感到高興。
接著,他竟然告訴我這條船駕駛的方法。
“這是條好船,是我父親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叫它小海豚,因為它在大海上像海豚一樣游的飛快。我每年都會開著它去附近島礁去看我的朋友。我把它保養得很好,雖然它已經有三十歲了,但它依然活力充沛。”那個歐洲紳士一邊為我示范一邊說。我能感到他對這條船的不舍。但他大概也從我的口音聽出來,我并不屬于這個島群,我應該是盟軍的人,所以他很開心能夠幫到我。
我按照他教的方法慢慢啟動這條船,并試著操縱著風帆,讓風將這條船推向大海。
當我回頭看向逐漸遠離的海岸時,發現那個歐洲老紳士正叼著煙斗,雙手插兜看著我。那幅神情中充滿了期望和祝福。
看起來,日本人在所有地方都會眾叛親離。因為他們每到一地,就像蝗蟲一樣,要把所有的營養物質都啃光。</p>